“你那塊地，走的什麼程序，你我心知肚明。陸江河真要查起來，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
“我的公司是正經公司，手續齊全，賬目清晰，我不怕查。”
韓光達站起身，在小小的茶室裡踱了兩步。
“情況有變。文興海已經給我下了死命令，三天。三天之內，錢不到位，項目不複工，他就要陪著我去省裡。到時候，省紀委的審計組一旦下來，濱湖大道這個蓋子，就徹底捂不住了。”
他停下腳步，重新坐回林穎對麵。
“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辦到。內地這麼大的市場，我幫你敲開大門。但前提是，我們得先過了陸江河這一關。他要是真的查到新區行政中心那塊地，我需要你出麵，幫我把那塊地的賬徹底做平。林總，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船翻了，誰也活不了。”
林穎點了點頭，將新沏好的一杯茶推到韓光達麵前。
“我明白了。韓書記放心，該我出力的時候，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她端起自己的杯子，看著嫋嫋升起的熱氣。
“不過，韓書記，我個人不太喜歡你剛才和盟友說話的方式。畢竟，關於新區行政中心項目的一些原始合同和資金流水的備份，我這裡也存了一份。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做事，喜歡留後路。”
她抬眼看向韓光達。
“我還是更喜歡紳士一點的男人。”
韓光達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隨即，他整個人忽然湊上前，一把抓住了林穎端著茶杯的手。
滾燙的茶水濺出幾滴，落在林穎潔白的裙擺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他的臉幾乎要貼到她的臉上，嘴裡呼出的熱氣帶著一股煙草和酒精混合的味道。
“紳士？林總幾年前在江州叱吒風雲的時候，可不像喜歡紳士的女人。”
他的拇指在林穎的手背上用力地摩挲著，那隻手保養得極好，皮膚細膩光滑。
“彆跟我耍這些小聰明。我能讓你從國外回來，站在這裡跟我喝茶，我就有的是辦法讓你再滾出去一次，而且會比上一次更難看，更徹底。恒潤集團的舊事，你不想重溫一遍吧？”
他抓著她的手，將那杯茶舉到自己唇邊，就著她的手，將茶水一飲而儘。
“那時候的林總可是風華絕代，名聲在外。不如給個讓我一親芳澤的機會，讓韓某也見識一下林總的手段，如何？”
林穎沒有掙紮，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臉上甚至還掛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韓光達盯著她看了幾秒鐘，鬆開了手。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夾克領口。
“三天之內，等我電話。”
說完，他轉身拉開茶室的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門被重新關上，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茶室裡又恢複了安靜，空氣中隻剩下檀香和茶香。
林穎坐在原地，一動未動。
過了許久，她才低下頭，看著自己剛才被韓光達抓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