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坐輪椅腿沒事嗎?”
霍勵霆回過頭,夏晴與霍勵霆對視上,看到他眼裡一瞬而逝的神采。
遠離城市的夜空繁星點點,海邊的風很冷,尤其是對失血過多的人來說,沈墨羽靠在廢舊的木船下,渾身發抖。
沈墨羽看到夏晴,嗤笑一聲。
夏晴撿起地上染血的螺絲刀,蹲在沈墨羽麵前,她用螺絲刀的尖頭強行頂起沈墨羽的下巴。
沈墨羽不忿掙紮,夏晴用力將螺絲刀插入沈墨羽的皮肉裡。
血滴滴答答掉落到沙灘上。
沈墨羽麵部因疼痛而扭曲,保持仰頭的姿勢,不敢再動了。
“你要是落在我的手裡,隻要你把手裡的財產全部給我,你還有機會回到夏承儼的身邊,現在……”
沈墨羽眼裡含著惡劣的笑意:“你就等著一無所有,失去錢、權力、地位、自由、尊嚴,做隻能依附男人的菟絲花吧。”
“男人都一樣,等到他徹底得到一個女人,尤其是徹底得到一個讓他吃儘苦頭、把他的尊嚴踩在腳底下的女人,你會比現在的我慘一千倍,一萬倍。”
“你說的對,所以我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那般境地。”夏晴淡淡的說。
沈墨羽眉頭緊緊鎖起。
夏晴聲音很輕,輕的她的話輕易能被海風輕易吹散。
“你不知道嗎?夏承儼早就把他手裡與夏氏集團相關的股份全部轉贈給了我,如今公開信息曝露的他名下那些與夏氏相關的股份,他隻是代持人而已。”
沈墨羽瞪大眼睛,滿眼不敢置信。
“控製住我一個人就能讓你得到整個夏氏集團,你卻吩咐羅詠文拍攝我的裸照去威脅夏承儼。
看來和你聯手的人不僅隱瞞了你很多事,還想把你當做墊腳石。”
“你今晚即便沒有落入霍勵霆的圈套,我現在落到了你手裡,那些人黃雀在後,你也依舊什麼都得不到,還會擔下所有罪名,真的好慘啊。”
沈墨羽臉色漲得通紅,青筋鼓動,她看著夏晴笑意盈盈的臉,恨不得將她立刻撕碎,她深深吸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對我說這些話,不會隻是為了嘲諷挖苦我。
說,你究竟想乾什麼?我們怎麼樣才能脫身?”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現在也是自身難保!”
沈墨羽看到阿達靠近,身體本能顫抖,她壓低聲音急切的說:“隻要能脫身,你想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配合你。”
夏晴依舊一副不著急的樣子:“你現在受製於人,命都快沒了,能做什麼?”
沈墨羽眸中怒意翻滾。
夏晴轉動手裡的螺絲刀。
沈墨羽傷口的血流的更快了,她臉部肌肉顫抖,眼裡因疼痛流出生理性淚水。
遠處的阿達見此,立刻加快腳步。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你這樣的人不會一點底牌都不給自己留。”
沈墨羽狠狠盯著夏晴,目眥儘裂,心跳猛跳,終於,她低聲對夏晴說了兩句話。
阿達一把奪走夏晴手裡的螺絲刀,沈墨羽的傷口霎時噴出一股鮮血。
夏晴腿有些麻,緩緩站起身,拍了拍手裡的沙子。
不遠處有輪船朝岸邊駛過來,輪船沒有開燈,在月光下波濤洶湧的海麵上靜悄悄移動著,看起來格外詭異。
夏晴突然心中不安,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她低下頭,心形粉鑽在夜色下依舊璀璨奪目。
她大步朝著停車的草叢走去,卻被阿達攔住。
“霍勵霆呢?”
阿達冷著一張臉,銀色的短發在月光下似霜似冰,他沒有回答,但是對夏晴保持著基本的禮貌。
夏晴的心沉了下去。
剛爆炸不久的碼頭上,大批的警車和救護車停在周圍,到處都是人。
“夏晴戒指裡的芯片信號最後顯示的位置雖然在這裡,但是她不一定還在這裡。”
江廷對夏承儼說道。
“她應該一直沒有機會打開戒指裡的gps,或是她的身邊有信號屏蔽裝置,但是她既然能打開一次,隻要戒指還在她手裡就能打開第二次。”
“不是沒有機會。”
“什麼?”江廷不解。
夏承儼臉上毫無血色,他抬手用力捏住眉心,壓下腦中翻湧的痛意。
這時,阿晉握著手機快步跑過來,夏承儼似有感應,放下手,視線精準落到阿晉臉上,盯著他。
“又有信號了,就在斷崖另一麵。”
兩人順著阿晉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差不多四公裡以外,高聳的白色崖壁在月色下隱約可見。
江廷蹙起眉,怎麼會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