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深邃，帶著一絲歎息，反問道：“許淩，你還覺得是我占據了李前的身體嗎？不，我與他，本就是一體，無分彼此。”
許淩聞言，一時沉默不語。
他的破妄神瞳洞司“李前”神魂，感知到其魂力與靈族老祖的魂意共鳴，宛如雙生，難以分割。
但他絕不願就此承認，也不能接受。
“共魂共體……果真無解？”
他的內心複雜，既為李前的存在擔憂，又對靈族老祖的算計震撼。
他心中感慨：“這些老不死的家夥，果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轉生之路啟用後，我們賭上了一切，開始突破，開始抗爭。”
靈族老祖語聲低緩，目光幽深，仿佛透過萬古風塵望見那一場早已湮滅於曆史中的末日之戰。
“數十年前，我聯合三位異族道尊，一位出自你們人族，一位統禦機械生靈，還有一位，則是虛空星靈一族的至高尊者……四脈傳承最古的存在，攜各族萬年秘藏，誓要一搏天命。”
他語氣未曾起伏，然而字字如雷。
“我們準備得很充分，推演法則億萬遍，祭煉神器數千載，以有心算無心，一舉破開秩序之主設下的界限，確實壓製住了虛空神怪與天魔。”
“那些至高守衛竟一度潰退，被我等斬殺大半……我們，幾乎接近成功，甚至已觸碰到那法則之門的一角……”
“可惜——”
他的語聲忽地沉了下來，仿佛被那記憶中無可名狀的恐怖壓住了喉嚨。
“那一道意誌降臨之刻……無需真形，亦無威壓，連因果都未曾攪動，僅僅是一念垂落，天崩地裂，諸法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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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我們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差距’。”
他緩緩抬頭，雙目像望著某個不可名狀的存在。
“那是一道鴻溝，無可逾越，不容靠近。我們的道、我們的法、我們的心血與意誌……在那一念之間，皆如泡影，灰飛煙滅。”
“那一戰，我們敗得很徹底。”
“我的三位同道——道魂崩解，真名湮滅，萬族道兵億萬，儘歸沉寂……”
“唯我一縷殘魂，在崩毀的法則風暴中僥幸遁出，借道於裂空虛界，終於返回這具我親手設計、耗費千萬年心血孕育的完美靈軀之上。”
他說到此處，語聲驟停，整個殿堂一片死寂。
但那未曾明說出的畫麵，卻比任何語言都更讓人膽寒。
靈族老祖沉默，目光深邃，靜靜凝視許淩，認真說道。
“許淩，往後，我既是李前，我們的關係，可一如既往。你我兄弟之情，依舊不變。”
他的聲音平靜，帶著一絲試探，魔焰內斂，靈光如紗，似欲緩和氣氛。
許淩目光如星，殺意未散，低聲道：“兄弟之情？”
他的聲音如寒冰，內心如星海翻騰，知曉對方所言，似有道理，卻難掩算計的冷酷。
許淩心念千轉，思考靈族老祖的動機。
“從理論上，靈族老祖所犧牲算計的，皆為其自身與靈族，與我人族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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