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元年冬
凜冽寒風裹挾著肅殺之氣,如怒龍般席卷北疆。
北戎鐵騎洶湧而至,似狂潮直撲幽州邊境,閭郡危如累卵,城垣和百姓在風中瑟瑟震顫。
幽州刺史馮岩聞此急報,即刻披甲執銳,親率精銳之師奔赴前線。
臨行前,他召集諸將於中軍帳下,目光如炬,神色肅穆,沉聲下令:
“此番交戰,當以虛實相生之策破敵!爾等需高揚旌旗、擂動戰鼓,於曠野布下疑陣,使我軍聲勢浩蕩,綿延數十裡。”
“白晝時分,旌旗蔽空,令敵軍目眩神迷。入夜之後,戰鼓聲聲,震其心魄,使其膽寒。北戎必誤以為天兵驟降,不戰自潰。若貿然以實擊虛,彼眾我寡,實難克敵製勝。”
諸將領命,即刻依令行事。
營中旌旗如林,鼓角震天,大軍如蛟龍出海,虛張聲勢,浩浩蕩蕩直指閭郡。
北戎斥候飛馳入帳,驚慌失措地向左賢王呼衍雄稟報:“魏軍援軍如潮,旌旗蔽空,聲勢駭人!”
呼衍雄聞訊,手中酒樽僵立,心生怯意,冷汗涔涔而下,當即下令全軍拔寨撤軍,臨行前,竟驅兵擄走閭郡百姓數百萬。
馮岩收複閭郡後,目睹百姓被擄,心如刀絞,痛徹心扉,疾書奏報朝廷,字字泣血:“北戎擄掠邊民,殺戮無數,其罪罄竹難書!臣願以血軀,再戰北疆,誓雪此恨!”
曹鯤覽奏震怒,當即任命孫太嶽為幽州大都督,馮岩為副都督,命禁軍精銳北伐,誓要雪此國恥。
太初二年秋,霜葉染紅北疆,孫太嶽揮師直搗北戎左賢王部,一戰而定乾坤,生擒左賢王之子呼衍日照,押解至京師玉京,捷報入京,朝野震動,百姓額手稱慶。
同年隆冬,朔風如刀,孫太嶽再披戰甲,冒雪出兵,於白虎山設伏,以奇兵斷其歸路,北戎殘部如甕中之鱉,左賢王呼衍雄僅率輕騎倉皇遁逃,其部眾潰散如驚弓之鳥,山野間儘是哀嚎之聲,被斬首者十七萬,被俘者三十餘萬。
此役過後,北戎左賢王部元氣大傷,遣使者獻寶求和,幽州邊境暫得安寧。
太初三年仲春,孫太嶽和馮岩解救百姓七百餘萬,安置於幽州屯田,隨後奉詔率得勝之師凱旋。
經過兩個月的跋山涉水,大軍終於望見了玉京。
那一日,春光明媚,惠風和暢,玉京城旗幟迎風獵獵招展,宣德門外,六部官員及眾多百姓早已等候多時,迎接大軍歸來。
大軍浩浩蕩蕩前進,在眾人的期待中緩緩靠近宣德門,幾十萬百姓圍在官道兩側,看著這些凱旋而歸的將士,開始大聲歡呼,送上酒水瓜果。
六部尚書、文武百官皆在迎接之列,在禮部官員的引導下,孫太嶽和馮岩帶領受賞的將士進城,其餘將士則到虎賁軍大營駐紮。
孫太嶽、馮岩一眾將士從宣德門進入玉京,所經之處人山人海,震天的歡呼聲一陣接著一陣。
一些幽州將士久在邊陲苦寒之地,還是第一次來到玉京,看著這繁華熱鬨的景象,興奮地揮動手臂。
次日,在未央宮太極殿,舉行了盛大的封賞大典,文武百官齊聚一堂。
孫太嶽、馮岩等受封的武將有序站在丹墀之下,一個個激動地等待著封賞。
聽說有功將士能夠封爵,眾人怎能不激動?
冉擒虎一張老臉激動得通紅,額頭滿是大汗,引得禮部官員不得不再三叮囑他注意儀容儀表。
趁著皇帝未到,大典還未開始,葉浩雲走到孫太嶽身邊,滿眼羨慕道:“孫將軍,恭喜你縱橫北疆,揚我國威,立了大功。”
孫太嶽笑道:“我能大敗左賢王部,全賴聖上天威!”
這時,一個禮部侍郎板著臉走了過來:“請將軍保持嚴肅,聖上就要到了,勿要失了體統。”
孫太嶽連忙道:“是,我們定當注意,多謝大人指點。”
禮部侍郎走後,葉浩雲低聲道:“朝廷的規矩真是越來越多了,如今我每日在宮中當差,天天都要洗澡,身上不能有異味,一言一行都要符合規矩,要不然就有官員彈劾。”
孫太嶽笑了笑,沒有說話,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
自從曹鯤登基後,朝廷禮製越發森嚴。
從天子到庶民,每個階層都有嚴格的禮儀規範。
這種禮製從祭祀禮儀,到衣食住行,方方麵麵,皆有規製,包括冠服、車馬、居室、飲食、器具等都有三六九等,不能隨便的亂穿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