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州
黃土城在曹魏鐵騎的狂猛衝擊下轟然坍塌,將乾國的希望狠狠碾碎,十幾萬正道修士血染沙場,另有十幾萬修士在絕望中淪為俘虜,乾國大將鄭廣曾在戰場上威風凜凜,如今也戰敗被俘。
黃土城在熊熊大火中易主,曹魏的旗幟在城頭獵獵作響,無情地宣告著乾國的失敗。
隨著黃土城的淪陷,乾國的局勢徹底崩潰,曹魏的鐵騎洶湧南下,所到之處,郡縣望風而降。
雷陽城此刻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百姓爭相逃亡。
皇宮內,姬元景茫然四顧,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悲涼,不禁喃喃自語道:“難道我大乾的氣數真的儘了嗎?想我姬氏皇族曆經無數風雨,如今卻要毀於一旦。”
丞相鄭明陽挺身而出,麵容嚴肅,眼神堅定,大聲道:“陛下,我大乾在雷陽尚有三十萬精兵,大事尚可有為,眼下之計,是遷都南下,避其鋒芒,保全社稷。”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陛下在,大乾就不會亡!待我們養精蓄銳,日後定能卷土重來,重振大乾社稷!”
聽聞此言,朝堂之上頓時議論紛紛。
太尉、廷尉、禦史大夫等一眾大臣紛紛站出來反對。
太尉陸霖須發皆白,顫巍巍道:“陛下,遷都之事萬萬不可,如今大魏勝局已定,依老臣之見,不如獻城議和,保全宗廟,減少殺戮,避免生靈塗炭!”
廷尉孫塘附和道:“陛下,太尉所言極是,如今我軍大敗,士氣全無,若再強行開戰,隻會徒增傷亡,獻城議和,或許還能換得一方太平,讓百姓免受戰亂之苦。”
禦史大夫羊如晦大義凜然道:“陛下,身為帝王,當以百姓為重,如今局勢已無可挽回,議和乃是明智之舉,還望陛下三思啊!”
議和?
他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議和?
所謂的議和,無非就是投降罷了!
姬元景聽著大臣們的爭論,心中怒火中燒。
他接受投降的屈辱,不願成為皇族的恥辱。
他猛地一拍龍椅,大怒而去,留下朝堂上一眾大臣麵麵相覷。
回到後宮,姬元景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憤怒與悲痛,大發雷霆,將桌上的物品紛紛掃落在地。
隨後,他雙膝跪地,嚎啕大哭起來:“父皇!兒臣已經儘力!兒臣無能救不了大乾!父皇啊!父皇啊!你為何要把這江山社稷交給我!”
張麗華站在殿外,聽著姬元景的哭嚎,心中百味雜陳。
她是姬元景的寵妃,在這後宮中享受著無儘的榮華富貴。
如今,乾國即將覆滅,她的命運也如同風中飄零的花瓣,不知將飄向何方。
她不禁暗暗歎息:“君不見,一縷青絲一聲長歎!這世事無常,誰能預料到今日的結局?”
黃土城外,慘叫連天,火光熊熊,黑煙滾滾,空氣中彌漫著烤肉味。
鄭廣被押送著前往大帳,沿途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那些被俘的正道修士們,被五花大綁地按在地上,一個身穿鎮妖司官服的修士手持利刃,惡狠狠地大喝道:“交不交魂血!”
被綁的正道修士寧死不屈,昂著頭大聲喊道:“不交!你殺吧!貧道就算是死也不做曹鯤的走狗!”
鎮妖司修士冷笑一聲,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想死是吧,本官成全你,投進丹爐,煉成人丹。”
“諾!”
一名力士麵無表情地走上前去,抓起正道修士,扔進了熊熊燃燒的丹爐之中。
“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嚇得一眾正道修士臉色發白。
鄭廣看著這一幕,心中一陣作嘔,感到一陣深深的恐懼。
這些魏軍也太殘忍了!
殘陽如血,鄭廣腳步踉蹌,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之上,那如噩夢般的場景如影隨形。
沿途,那彌漫在空氣中的刺鼻血腥味,像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扼住鄭廣的咽喉,讓鄭廣幾近窒息。
鄭廣瞪大了雙眼,驚恐地看著眼前這煉獄般的景象,一群身穿重甲的魏軍士兵,臉上掛著殘忍而扭曲的笑容,肆意地抓捕著那些正道修士,那些曾經心懷正義的修士,此刻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身著素白道袍,上麵還殘留著斑斑血跡,那是他與魏軍殊死搏鬥留下的痕跡。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憤怒,儘管身體已被打得傷痕累累,卻依然挺直了脊梁,如同一棵在狂風暴雨中屹立不倒的青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