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目光都看向李富貴。
“那你好好想想,這種拓片還是蠻值錢的,尤其是宋拓,少說幾十萬不在話下。”沈世傑跟李富貴說道。
李富貴更加努力回憶起來。
大家也不打擾他,繼續逛這室內的黑市。
真東西倒也有一些,但沒有入手的必要,標價太高,沒有掙錢的空間,也就不是撿漏了。
“這東西怎麼看像手機殼?真是以前的東西?”何大柱不敢相信。
隻見前麵有一件老物件,青銅做的,外形酷似現在的手機套殼,上麵還有一些紋飾,花裡胡哨的。
“曆史上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文物,跟現代的產品很像,這也不算什麼。”沈世傑說道。
就比如類似手機殼的文物,國內也有呀!
不僅如此,還有酷似啤酒蓋、玻璃杯、食堂飯盒、汽車方向盤、遊標卡尺、ifi路由器等的,根本不足為奇。
就比如那類似路由器的文物,是1959年才出土的,雖然當時人們還沒有路由器這個概念,但是對於這件文物的用途,人們眾說紛紜,相關資料送到郭沫若先生手中。
而郭沫若研究了許久,也摸不透這件文物當時的用途,隻給命了個名字——雲紋銅五柱器。
還有那所謂的“啤酒瓶蓋”,實際上是明代銀香盒。
在古代,銀香盒是女子裝香粉的妝具,象征著富貴與典雅。其設計巧妙,上下一對,上蓋略大於下褐,便於存放香料並防止蓋子脫落。
盒子的邊緣精心製成凹凸的齒輪形,可以相互扣合,確保香料的新鮮與完整。
可誰能想到,那款銀香盒的設計竟然與現代的啤酒瓶蓋頗為相似?
“不過,這件不是什麼老物件,現代的物品,估計還是煙雲澗村產的。”楚健說道。
“煙雲澗村?不認識。”何大柱搖搖頭。
沈世傑哈哈一笑:“不認識就對了,煙雲澗村在中國,專門仿造青銅器的,以前是青銅器造假之鄉,產值過億的呢!”
這還得從一名叫方興慶的人說起。
方興慶小時候家窮,彆人放學玩泥巴,他在家搗鼓木頭。桌椅板凳、門扇窗欞,能修能拚都靠他。
成年後方興慶照樣沒逃“背井離鄉”的命運,去了洛陽軸承廠做工人。1963年,一次脫模砂質器具的場麵觸發了他的靈感:修文物、做造型,居然能這麼精美!
於是,他開始琢磨,精益求精地練手藝,雕花刻字、澆鑄成器,真讓他做出一麵青銅鏡,賣了兩百元。
那時候的平均工資就三五十元,兩百元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呀!
所有村民都被驚動,大家上門求著學藝。最後,整個村子的人都成了手藝人,他們村做出來的青銅器,專家都看暈頭,頻頻打眼。
後來事發了,方興慶被捉。
誰都沒想到,事情來了個大轉變,這村子仿製的青銅器,基本上都會刻上“仿品”兩個字。
有了那兩個字,就不算是文物造假了。
那些青銅器嚴格說來都是工藝品,不屬於文物範圍。更重要的是,國家早有工藝品和文物流通的界定標準。
而如今,煙雲澗的青銅工藝品成了走俏“非遺”特產,村子也被稱作“仿古村”、“致富示範村”。
沈世傑伸手去將那件“手機殼”拿起,翻了個麵,在邊邊角角的位置,找到了“仿品”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