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都批閱完了,明朗一會兒還有小課,她這一天的時間安排比梁崇月都要滿。
梁崇月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疼的同時也很欣慰。
她當年就是這樣一邊學習一邊靠著學來的知識摸著石頭過河的。
明朗這樣刻苦努力,往後一定能治理好大夏。
明朗離開後,梁崇月靠坐在龍椅上,眼神晦暗不明,雲苓剛端上來的牛乳茶飄散著茶香,聞著心情都跟著好些了。
“斐禾。”
梁崇月一聲落下,一道黑影出現在她麵前。
“陛下,屬下在。”
梁崇月把玩著玉撚,漫不經心的開口:
“那些小國的信鷹速度一定沒有青玉閣的快,幫幫他們,朕希望他們回去之前,各國的美人就已經到大夏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
青玉閣十年間在各國都有分布,明麵上駐紮,背地裡還有無數暗探隱藏在各處,有高官、有百姓,都是梁崇月掌控各國的手段。
鄯善請辭之後,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驛站,驛站的高樓上依舊站著不少的人在往下俯視靜悄悄的小院。
寶親王這些日子沒來,但大夏女皇的關心卻日日都到,還都是女皇身邊的雲苓姑姑親自送來的。
那架勢看得他們一愣一愣的,摸不清楚大夏女皇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這些日子驛站外頭值守的官兵都變多了,好像是大夏的春闈要開始了。”
不知是哪間屋子裡的人突然開口說了一句,離得近幾間屋子窗戶都開著,這話隨著冷風吹進了眾人耳朵裡。
“按照以往的慣例,我們該在春闈開始前離開京城。”
現在所有的使團除了鄯善一點要走的跡象都沒有,大家心知肚明都在等著什麼。
但春闈對大夏來說是件大事,腦子轉得快的,立馬對著底下的人吩咐道:
“這幾日但凡在街道上看見有背著書箱出現的書生一定遠離,不準靠近,沒什麼事最好連驛站也不必出了。”
大夏的春闈從開始到結束要持續近一個月的時間,大夏曆代皇帝選拔人才的通道看似公平,實則內裡多有不公。
大夏女皇雖有禁令嚴明不準科舉舞弊,但能夠改命的事情,就是冒著死的風險,也會有人不怕死的冒險。
這件事本和他們沒什麼關係,怕就怕有人不想此事公平的開始,完事之後又將臟水潑到他們這些使團身上。
他們的國家本就不如大夏,異國他鄉,這盆臟水潑下來,他們百口莫辯。
說不準最後還要牽連母國,這樣的風險就像是藏在空氣裡,能感覺得到它就在身邊,卻隻有隨著冷風吹上來的時候才能感覺的到。
但到那個時候就來不及了,科舉舞弊連涉案的官員最輕都是獲罪流放,更不必說他們這些外來的使團了。
“大夏處處都是危險,小宛奸計眼看已經敗了,這尉遲蘭失了寶親王喜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那小院,咱們真的要賭這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