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站在一旁候著,忍著笑意,梁崇月拿起寫好的新政出去,在路過門口的時候,聽著木門搖晃發出的聲音,無奈道:
“這門遲早讓小狗撞壞了。”
雲苓低頭跟在陛下身後,大夏的使團已經等在了午門處,帶著新政消失在梁崇月的視野裡。
“算算時間,各國的美人都在路上了吧。”
多出來的兩成歲貢也在來的路上了。
“尉遲蘭那的湯藥可以停了,他也該離開京城了。”
當晚,雲苓就帶著梁崇月的口諭去了驛站,這些天京城春闈大考,驛站裡的使團寸步不敢離,他們也多少聽到了些今年春闈泄題鬨出的風波,隻有對自己安分守己的慶幸。
“陛下聖旨到,小宛王子接旨吧。”
小院傳出來的動靜引來了樓上各國使團的圍觀,這些日子裡,請問大夏女皇將春闈交給了寶親王去辦。
寶親王已經許久沒踏入過驛站的大門了,小宛王子就跟著消沉了許久。
他們都是看客,但寶親王對小宛王子的態度,是他們衡量美人計能否成功的關鍵。
雲苓假裝沒發現樓上那一雙雙眼睛,手裡拿著寶親王代筆的詔書。
陛下將這件事也交給了寶親王去辦,寶親王不好出麵,就隻能她來了。
尉遲蘭這些日子被湯藥折磨的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起來精神都萎靡了,恭順的跪在地上,眼裡就隻有那道聖旨。
許多事情他心裡有數,但人總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這些日子裡,他腦中時常浮現國宴那晚的快樂時光。
他不願意去相信寶親王對他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明明是她一見到他就心生歡喜的,明明國宴那天,一切都是由寶親王主導的。
她不可能不喜歡他的。
雲苓將聖旨展開,隔著聖旨都感受到尉遲蘭熾熱期望的眼神,似是要將這份聖旨燒穿似的。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
寶親王乃天朝嗣胤,承祧社稷之重器。其婚配大事,上關宗廟承續,下係黎庶觀瞻,非獨兒女私情,實乃國本所係!
天家血脈,尊貴無匹,不容外邦男子,妄圖以和親之名,僭越天朝內帷,窺伺神器之側。”
光是念到這裡,樓上那些原本隻做看客的各國使團就已經站不住了。
他們還以為小宛王子入了寶親王的眼,寶親王是大夏女皇唯一的孩子,哪怕女帝再不滿意,隻要寶親王喜歡,執意而為,大夏女皇也是能夠妥協的。
畢竟隻是送了個男子入後院,等寶親王繼位後,也是要選秀的。
大夏每任皇帝的後宮都有異國美人,隻是小宛提前走了這一步而已。
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寶親王好久不進驛站,小宛王子眼看失寵,他們國家的美人還沒來,他們還在等著這個攀附寶親王的機會。
剛才念到的聖旨裡麵,大夏女皇不允許各國以和親為由送男子進寶親王後宅,此為僭越。
“此等‘獻子’之舉,名為侍奉,實存他念,欲以微末之軀,染指我天家血脈傳承,動搖女主臨朝之根本!朕豈能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