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明朗下了早朝親自去了一趟驛站。
坐在馬車上,看著驛站門口尉遲蘭一臉生無可戀的眺望遠方。
尉遲蘭身上裹了一件厚重的大氅,從脖子往下蓋到腳。
明朗知道他的手已經被捆死了,等上了馬車之後,腳也會被捆起來,除了必要時候不會給他鬆綁的。
尉遲蘭蠢笨,指不定就存了什麼尋死的心思,他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就是不能死在大夏。
等到所有東西都裝車後,尉遲蘭也被請到了一輛寬敞的馬車上。
門簾被關上後,立馬就有人想跑著來向明朗請示。
“殿下,那小王子看著還挺乖,挺配合的,還要綁嗎?”
“當然要綁,從頭綁到尾,什麼時候人進了小宛皇宮,什麼時候鬆綁。”
明朗眉眼不似從前青澀,眼眸微斂看人的時候,叫人不寒而栗。
“他要是不能活得好好的進小宛皇宮,你們也就不用回來了。”
前來請示的官兵立馬應聲退下,抬手示意人進去給尉遲蘭捆腿。
馬車離開,梁崇月這才掉頭回宮。
至於驛站的其他使團,願意留下去好生招待,比起他們每年要交的歲貢,這點根本不算什麼。
不過尉遲蘭都被她強製扭送回去了,想來這些人也沒有心思再待下去了。
殿試的結果出來之前,母皇將最近的政務全都交給她來處理,她已經陸續收到好幾個使團準備離京的消息了。
事已至此,他們再留下去也沒有意義了,現在趕著去邊關,說不準還能有指望攔住即將進入大夏境內的美人。
將整件事掩蓋,隻當是沒發生過。
明朗沒有阻止,要走的,她都同意,至於能不能如那些人的願,趕在美人入大夏前將人攔下,那就看他們運氣了。
明朗噙著玩味的笑,利落的蓋上印章,母皇料事如神,一切都計算的剛剛好,他們就是把馬兒跑死了,也趕不上。
明朗回來之後,梁崇月將政務分出去了大半,閒下來的時間陪陪母後,逛逛後宮,再時常出宮轉悠一圈。
她還沒忘記和明朗約定好的兩年之約,等時期一到明朗肯定要跑,現在不用,等她回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母皇,今日這些全都交給我嗎?”
明朗看著堆積在她書案上的奏折,再看看母皇龍案上寥寥幾本,抿了抿嘴唇,像是不確定的開口詢問。
“覺著不夠?那幾本都給你?”
梁崇月說完,就預備將龍案上擺著的那幾本都給明朗,明朗眼尖看見了上麵的名字,笑著擺手:
“夠了,這些儘夠了。”
說罷,明朗坐回椅子上,開始乾活,她不明白為什麼先祖們早早就開始爭權奪利,這種日日早起上朝,下了早朝一日都不得閒的生活,他們真的想要嗎?
被明朗婉拒的奏折放在梁崇月手邊,看了眼上麵的名字,梁崇月隨手拿起一本看了看,什麼都說,連筆都沒拿,就丟到了一旁的框子裡。
“吏部那幾個調查有結果了?”
“那幾個跟著範琿貪汙腐敗得厲害,上下都有關係,我還在查。”
梁崇月認同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將龍案上的另外幾本都看完,扔掉後,才緩緩道:
“點到為止,有的人還能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