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一開口就是要命的話,端寧嚇得連氣都不敢大聲喘,對上明朗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好像看見了十幾年前的陛下,陛下殘害手足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
冷麵冷心,說著話呢就能一刀砍在手足兄弟的身上。
“不可以,你不可以這麼做,我是你的姨母,我是公主,你不能就這樣殺了我......”
端寧不住的後退,不小心扯到了綁著梁宇的帶著暗刺的繩子,梁宇現在全身都疼,小腹的痛最是明顯,連叫都沒力氣叫了。
“公主又如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姨母你們一家三口身上的人命應該不止三兩條吧?你那好兒子在衢州害死的姑娘加起來能填滿你的臥房嗎?”
明朗長身玉立站在牢房裡,低垂著眸子看死人一般看著端寧公主,眼底一點溫度都沒有。
“嗬嗬,哈哈哈哈,與庶民同罪,梁明朗你母皇還弑父你怎麼不說?要不是你母皇殺了我父皇,我又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母皇的錯,你現在在這裡裝什麼?”
身上疼,兒子全身是傷的掛在身邊,夫君半死不活的躺在腳下,光是看著這一幕,從小嬌養長大的端寧都快要被逼瘋了。
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都分辨不清了。
此話一出,端寧腦子都宕機了一下,但話說出口已經收不回來了,就是還想找補,對上太女殿下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睛時,所有的勇氣都化為虛無。
斐禾站在牢房外麵,陛下已經將此事交給殿下來處理了,不到必要的時候他不會插手的。
明朗手上還拿著棍子,輕輕在地上點了點,牢房的地上鋪了稻草,聲音不大,卻足夠震懾端寧了。
“姨母,快一些吧,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空白的認罪書扔到了端寧公主的手邊,端寧公主連多看一眼都不敢,連忙擺手把認罪書扔到了一邊去。
“我不認,你彆想誣陷我,誣陷我兒子,你們拿著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就想給我兒子定罪,這絕無可能!”
端寧公主像是老母雞護崽子一樣,死死將梁宇護在身後。
見她還嘴硬,明朗也沒等著,又從袖子裡掏出了幾張空白的認罪書,當著端寧公主的走到梁宇麵前,一棍子打在了梁宇的手上,被打中的手指裂開,血瞬間流了出來。
就這樣明朗拿到了第一個認罪書,慢慢走到端寧姨母麵前,明朗站定,手中棍子在端寧姨母麵前晃了晃。
棍子上麵還有好幾處血,都是這兩人身上的。
離得近了,端寧公主都能聞到這棍子上的血腥味。
“拿開,快給我拿開,我不會認罪的,我兒子沒罪!”
要避免一棍子把人打死了,明朗隻在端寧姨母的手臂上來了一棍子已經夠這個養尊處優的女人抱臂痛呼了。
抓著端寧姨母的手,蹭著梁宇臉上的血強行按下了手指印,端寧姨母掙紮間,一道骨頭斷掉的聲音響起後,明朗直接將那根手指掰斷了,任由她掙紮,她隻要認罪書上有指印。
“畜生,你和你母皇一樣殘害手足,心狠手辣的畜生,你怎麼敢傷我?我可是公主,是你的姨母!”
明朗聽不得有人辱罵母皇,先前姨母提到母皇弑父這件事,眾人皆知,母皇也沒想瞞著,母皇都不在意,明朗也不願與姨母多費口舌。
“母皇最是仁慈寬容,母皇今日若是在這裡,一定會給姨母一個痛快的,但我不一樣,我想讓姨母慢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