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最近交給你的任務很難做嗎?我怎麼瞧著兄長像是快被逼瘋了?”
薛恒泡茶的手一頓,索性直接將熱水注入茶壺。
聽著熱水咕嘟咕嘟的聲響,不再那麼講究規矩章程,他的心裡才稍微好受了些。
“底下的不懂事啊,兄長難為啊。”
薛挽斷定她大哥可能是有點毛病在身上。
“那兄長不如乾脆出家吧,這樣就不用再為家中瑣碎煩神了。”
薛恒給薛挽倒茶的手停住,轉過來,先給自己倒了一杯。
“皇宮的風水養人,從小喊著讓我去死的阿挽現在說話都變得客氣起來了。”
“倒也不是,主要是你怕死,出家隻要剃度,不用剃頭。”
梁崇月難得一見薛挽這樣直白的一麵,沒想到這薛家表麵和內地裡還不太一樣。
薛恒啞然,他就知道薛挽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緩了緩,薛恒才再次開口:
“想不想知道方才書房裡在聊什麼?”
薛挽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聊什麼?聊我的婚事?”
“我就說皇宮裡的風水養人,阿挽都變得比從前聰明了。”
薛挽忍著沒有把茶水潑到薛恒臉上的衝動。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小三小四一力說服父親想要讓你嫁出去,換些助力回來,畢竟薛家也才在京城沒多少年頭,根基不穩。”
薛恒算了算,要不是陛下將邊關和北境都滅了。
薛家現在還在邊關吹黃沙呢。
“父親動搖了,不過被我一句話給勸住了。”
薛挽抬眼看著薛恒,茶水的熱氣後麵是一雙像豹子一樣銳利的眼睛。
“我說太女殿下尚未登基,你要是現在就嫁出去了,家裡這些年對你的培養就都歸了彆家了。”
薛挽對薛恒能說出這種話一點都不意外,也就隻有這種話才能穩住父親。
“阿挽要快些了,不然比父親先等不及的是你的母親,我可是聽說她已經約好了未來親家在春日宴上代你相看一番了。”
薛恒是妾室所生,這些年父親一直想將他過繼到母親膝下。
都被母親拒絕了。
薛挽知道母親並不在意她的想法,隻是在維護自己的主母尊嚴。
好在陛下登基後,女子的地位上漲,父親就是有心,也不能真的逼迫母親認下薛恒。
畢竟把母親逼急了,薛挽都不知道還有什麼是母親做不出來的。
“大哥外頭的那個,我已經幫你護起來了,三哥四哥都要摸到你的外院去了,大哥一點防備都沒有?”
薛恒撓了撓眉心,笑著看向薛挽。
“我不想在你麵前說女子壞話,你是了解我的,且不說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就算是我的又如何?”
薛挽自然是了解她這個大哥的,彆說女人了,就是他親娘,他都不在意。
父親將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他在意的隻有自己的利益。
“那我就鬆鬆手,給三哥四哥一個在父親麵前表現的機會了。”
薛恒聞言,臉上的笑容更加真摯了幾分。
“阿挽,那可是你的親侄兒,也可能是個侄女呢,你舍得嗎?”
“他親爹都舍得,我又有什麼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