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連自己渣爹都逼死了,隻是在背後嘴兩句不算什麼。
梁崇月抿了一口茶,就將茶盞放下了。
繼續聽著向箏說著向家的事情。
向箏的這個箏字,聽著好聽,卻是束縛。
向家人又要她上進,又不願意放她遠走,永遠有一根繩子拴在她的身上。
繩子的另一頭牢牢的綁在了向家。
甚至都不在向家的家主手上,隻是拴在了定國公府的牌匾上。
是榮耀,也是牢籠。
“今日來家裡的那些貴眷都在計算著,陛下取消了過年的一切活動,倒也不會真的將太後娘娘拘在宮裡,早晚會帶著太後娘娘來定國公府的。”
向箏說這話的時候,無奈的搖頭苦笑。
外麵人都看定國公府出了一位太後娘娘,便是無上的榮耀。
實則各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
“大舅舅該把這個家給你來當的。”
向箏沒想到自己能得到陛下這麼高的讚揚。
“是呀,可惜了,我早就沒有了當年的心氣了,不過昇兒倒是很像從前的我,阿柯回來,陛下若是不嫌棄的話,那孩子還能再撐起向家幾年,等著我的昇兒長大。”
向箏當年想做卻做不到,反被家裡困其一生。
她絕對不要讓自己的女兒也走上這條老路。
“陛下,到時候昇兒考取功名的時候,若是成績夠好,您可要不吝誇讚啊。”
梁崇月被向箏逗樂了。
“所以從前昇兒和你一樣愛算賬這種屁話都是你放出來的謠言?”
梁崇月就說她從前怎麼不記得向箏有多愛算賬。
明明最愛看兵書兵法的人,硬生生為了家族,將自己的康莊大道讓了出來。
“今時不同往日了,家中若是有男子能撐起來,我自然也樂得清閒,也不想昇兒進名利場裡摸爬滾打。”
這不是家裡的男人不行嘛。
至少現在的這一批不太行,或許等到她剩下幾個叔叔的孩子長大。
向家就有了新的希望。
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接下來至少十年內的向家,昇兒都可以隨意的展露頭角。
向家現在就缺一個品行出眾,才能突出的後輩擔負起整個家族的榮耀。
梁崇月看著向箏這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微微挑眉應下此事。
“你自己走過的路,就彆讓孩子跟著你再走一遍了,彆人讓在昇兒身上看到了指望,好過了之後,又將昇兒拋到一邊去了。”
梁崇月說的就是向箏的故事,向箏這些年在她和向家之間就像是個穩定平衡的吉祥物。
她開女子恩科,開互市,向箏有很多次向上攀登的機會。
最後都被向這個字給壓住了。
從前的向家像是大夏的一座巍峨連綿的山,能夠抵擋外敵無數次的進攻。
保護大夏的子民於水火之中。
如今的向家是壓在向箏身上的山,叫她這盞風箏飛不高,也飛不遠。
“需要朕幫昇兒找個好老師嗎?”
向箏擺手。
“柴爍在,昇兒現在還小,他還能教一教,等到昇兒大了,我親自帶著昇兒來求陛下開恩,指點一番。”
梁崇月無奈的看著她這副無賴行徑隻能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