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那裡，地上全是血，微笑地看著他。
“對接人...”
瀕死之人開口了。
“你...又殺了多少人？”
何誠想開口解釋。
他想告訴她。
那些人該死，那些人是阻礙他建立新秩序的絆腳石。
但他說不出話來。
許詩晴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悲傷。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周圍回響著許詩晴的聲音。
“你以前...至少還會猶豫，至少...還會感到痛苦。”
“現在的你...和那些你曾經最鄙視的日月教的劊子手，又有什麼區彆呢？”
她的身體逐漸融入血水之中，漸漸變得模糊。
隻留下那句輕飄飄的的質問，在周圍久久回蕩...
“不要再殺人了...”
“呼——！”
何誠猛地從絲綢大床上坐起身。
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汗，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耗儘心力的殊死搏鬥。
窗外，魔都的夜色依舊是那些永不熄滅的霓虹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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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那個夢了。”
“那個糾纏了我整整十年，無法擺脫的噩夢。”
夢裡，許詩晴總是用那種溫柔而悲傷的眼神看著他，一遍又一遍地質問他，指責他...
何誠煩躁地抓了抓短發，感覺喉嚨一陣乾渴。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邊那個依舊在熟睡的的白雲曦。
她那頭銀白色的長發，淩亂地鋪散在枕頭上。
身上那件輕薄的絲綢睡裙，早已在激烈運動中被揉搓得不成樣子，甚至有幾處還被撕裂了。
光潔的肌膚上，隱約可見一些紅痕和...淺淺的齒印。
此刻的她，睡得很沉。
何誠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儘量不驚動她。
他赤著腳，踩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走到房間角落裡。
這裡擺放了名貴酒水和精致點心。
他狠狠灌下了幾杯酒水。
“許詩晴...你又來了啊...”
“是啊...我又殺人了。”
他對著空氣中說話。
“而且...殺了不少，多到...連我自己都快記不清了。”
“你一定...又在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了吧？責怪我又變了...嗬嗬，對吧？”
他放下手中的水杯，看著鏡子前的自己。
“但是，詩晴啊...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這個世界...它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我不這樣做，總會有人...把我，把我在乎的所有人，都踩得粉身碎骨！”
“我不成為那個手握屠刀的人，我就會變成彆人案板上的魚！”
“我不想死...我也不會死...”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狠辣。
“但我也不想...不想再失去任何...任何一個我在乎的人了。”
“所以啊...哈哈哈，我隻能選擇...我彆無選擇...”
他又笑了，那笑容，是如此的淒涼，如此的陰森。
“嗬嗬...嗬嗬嗬嗬...”
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發笑而哽咽起來，再也笑不出來。
“我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更加討厭日月教！”
“放心吧，我會親手毀滅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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