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君沉重的鐵蹄踏碎了曹營尚未夯實的營門,沙石飛濺。
韓星河端坐其上,身後是典韋、華雄、張遼等一眾煞氣衝霄的猛將,以及如同移動山嶽般的巴索。
幾十騎如同燒紅的鐵釺,狠狠捅進曹軍營地尚未成型的軟肋,所過之處,士卒玩家無不駭然避退,空氣仿佛被這衝天的殺氣凍得凝固。
“水玲瓏呢?”
一名玩家喉結劇烈滾動,慌忙搖頭:“不…不知…”
“水玲瓏——滾出來!”羅長風已然不耐,猛地提氣暴喝,聲浪如同炸雷滾過營地上空,“滾出來!”
“水玲瓏!滾出來!”身後數十太平道精銳齊聲怒吼,聲震四野,驚得遠處營帳頂的積雪簌簌落下。
巨大的騷動瞬間引來了曹操麾下的將領和各大幫主。
蓋英雄排開人群,臉上擠出一絲強笑:“韓兄,何事如此陣仗?若有需要兄弟之處,儘管開口!”
韓星河的目光如冰錐般刺向他,聲音裡聽不出半點溫度:“水玲瓏呢?”
蓋英雄下意識地一指營地東側:“在那邊…”
話音未落,曹操已疾步搶到馬前,臉上帶著焦灼的關切:“韓兄!息怒!有話好說!此時若起內訌,豈不是讓敵軍有機可趁!”
韓星河垂眸,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曹公安心,我不會大開殺戒。”
就在此時,一道平靜的聲音穿透了緊繃的空氣,從人群後方傳來。
“彆找了,我在呢。”
水玲瓏分開人群,緩步走出,他依舊穿著繡著彩繪的長袍,臉上無悲無喜,隻有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靜。
典韋、華雄催動戰馬,如同兩座移動的刀山,一左一右將他夾在中間,無形的壓力迫使他一步步走向那散發著洪荒巨獸般氣息的燕山君。
韓星河穩坐如山,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緩緩掃過周圍每一張驚疑、憤怒或畏懼的麵孔。
燕山君很配合的昂首發出一聲穿金裂石般的咆哮。
“嗷——吼——!”
狂暴的音浪如同實質的衝擊波,震得周圍人耳鼓嗡鳴,氣血翻騰,幾個膽小的玩家甚至踉蹌後退。
韓星河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整個營地,帶著一種沉甸甸的,浸透了歲月塵埃的血腥味。
“五年前,你們罵我是內奸,是叛徒,我未曾辯解一句!而後,我帶著太平道僅存的十萬鐵騎,血戰冀州!十萬忠魂,儘埋黃沙!”
隨後,他的目光掃過那些曾經口誅筆伐的麵孔,聲音陡然轉厲。
“我轉戰域外,儘可能的為國戰出力,而你們呢,國門之內,打成一團爛泥,幾年蹉跎,寸土難複!內奸頻出!”
““到底是誰在一直搞鬼?現在!立刻!滾出來!”
燕山君低沉的呼吸,太平道將領們身上散發的,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讓空氣沉重得令人窒息。
無人敢應聲,無人敢喘息。
“水玲瓏,是不是你?”
四目相對,水玲瓏的呼吸平穩,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不是。”
“薊城大火,燒毀數百攻城器械,導致大軍潰敗!你作何解釋?”韓星河的聲音如鐵。
“我說過,是東方鏡未能派人交接,而我…事務繁雜,一時疏忽。”水玲瓏的回答依舊平靜。
“那糧草屢屢被焚呢?又是誰在作祟?”
“不知。我水玲瓏行事,無需以此等鬼蜮伎倆騙你。”
“好!”韓星河忽然話鋒一轉“這些事,暫且按下!今日我來,隻為清算青州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