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襄陽城。
荊州玩家勢力的核心人物——封天帝、封於修、金鏟鏟、金明月、全通天、李羽等人,圍坐一堂。
沒有人說話,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在回蕩。
每個人的臉上都像打翻了調色盤,茫然、空洞、悲憤、無奈……諸般情緒交織,最終化為一片令人窒息的灰暗。
李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乾澀地打破了沉默。
“大佬們,都啞巴了?真就這麼算了?認栽了?”
“上官硯!那牆頭草,左右逢源!可結果呢?人家搖身一變成了幽州牧!還特麼勾搭上了前陸軍元帥葉冰!”
“葉冰!葉元帥!在靈境裡公開亮相了!打著招募退役陸軍、守衛大漢邊境的旗號,工資福利對標現實!這背後要是沒人撐腰,沒海量資金砸進去,你們敢信嗎?!”
“正規軍!這是正規軍下場了啊!這幾天,從我們荊州跑路的玩家還少嗎?”
“青州、江東、西涼、幽州,全都在搞變革,變著花樣搶人!”
“我們荊州呢?人口已經跑了三分之一了!再這樣下去,都不用彆人來打,我們自己就散攤子了!”
“連韓星河那個瘋子!”金明月接口,語氣複雜。
“他那南越國都在搞什麼‘理想主義社會’,搞什麼玄墨道,網上都說挺牛的!”
“我們呢?劉琦是個扶不起的阿鬥!袁術的名聲比茅坑還臭!大宣國早廢了!”
“連笮融那個有點邪門本事的都留不住!他的佛教兵種可是能克製韓星河的利器啊!現在呢?屁用沒有!”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封於修陰沉著臉,語氣帶著壓抑的怒火。
“早乾嘛去了?我特麼嗓子都喊啞了,要團結,要整合!你們誰當真了?誰聽進去了?”
“一個個抱著自己那點蠅頭小利,守著自家那一畝三分地!”
“荊州這塊肥肉,誰來了都能咬一口!黃忠、魏延、文聘、廖化……多少名將,眼睜睜看著被挖走!”
“韓星河打荊州的時候,一個個惜命如金,保存實力!現在覺得荊州廢了?可不就是被我們自己搞廢了!”
“看看荊南四郡,跟丟了有什麼區彆?江東真要動手,滅我們分分鐘的事!”
“那你說怎麼辦?”金鏟鏟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打又打不過,留又留不住人!要不……投了?”
他試探著拋出這個壓在心底許久的詞。
“勸劉琦,還有袁術那個棒槌,一起效忠朝廷?來個‘曲線救國’?”
“這樣我們好歹能蹭個朝廷的名分,黃忠、呂布那些名將名義上不也是朝廷的?打著朝廷的旗號,想打誰……是不是也名正言順點?”
“曲線救國?這想法……好像有點意思?”全通天眼睛一亮。
“反正大漢名義上還在,我們效忠朝廷天經地義!有這層皮在,總比現在這樣任人宰割強!”
“救你妹的國!”李羽忍不住爆粗。
“大漢還沒亡呢!用得著你曲線救?這特麼就是投降!換張皮投降!”
“我不甘心啊!媽的!全天下都在秀,就我們荊州混得屁都不是!”
“那你說怎麼辦?”封天帝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聲音疲憊。
“三條路:變革、解散、或者……就按金鏟鏟說的,投靠朝廷,你們選吧!”
“變革?拿什麼變?”金明月嗤笑。
“學韓星河發國債?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南越王,有地盤有政權背書!”
“我們算什麼?一群玩家幫會聯盟!拿什麼信用發債?”
“花錢拉人?誰出這個錢?起步價怕不得上千億地球幣?看看青州,請明星代言,發福利拉人,上萬億砸下去眼睛都不眨!”
“我們這群人,砸鍋賣鐵能湊多少?十億?百億?杯水車薪!”
“說白了,大家當初落地荊州,不就是圖這裡富庶、安穩?真要有雄才大略、家財萬貫,誰特麼會選這四戰之地當根據地?”
“都一個水平線上的,要錢沒錢,要能力……整合都整合不了,還談什麼變革?不如趁早解散,各奔東西!我是真撐不住了,月月往裡貼錢,連個響都聽不見!”
說到這裡,封於修開口:“投靠朝廷,聽起來是投降,但換個角度看……”
“未嘗不是一種‘混學’的極致玩法!”
“江東靠隱忍成大佬,益州靠皇叔名號,我們荊州,就得靠‘混’!怎麼有利怎麼來!”
“抱住朝廷這條看起來最粗的大腿,名正言順地吸血,打著中央的旗號行事,說不定真能混個立於不敗之地!”
“那不就是落實‘投了’的計劃?”李羽雖然不甘,但也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看似可行的路。
“劉容現在在益州,劉備剛給了南越兩百萬石糧食,他們估計也不待見皇帝,我們想辦法把她接過來!”
“然後全力忽悠劉琦和袁術,一起抱住朝廷大腿!劉琦是宗親,袁術想翻身,朝廷要權威,我們……要活路和名分!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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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之中,一絲名為“投機”的火焰,在眾人眼中重新點燃。
數日後,打著“仰慕天威”、“懇請巡幸”旗號的荊州使者,便風塵仆仆地趕到了成都。
當其他勢力對女帝敬而遠之時,荊州卻主動伸出了“熱烈歡迎”的雙手。
益州的玩家幫主們聞訊,差點笑出聲,簡直是瞌睡送枕頭!
楊頂天等人幾乎是敲鑼打鼓地“歡送”劉容移駕荊州——這個燙手山芋終於要甩出去了!
劉容在益州本就待得憋屈,處處受製,荊州如此“盛情”,正中下懷。
一個月後,女帝的鑾駕在禁軍鐵騎和羽林軍的護衛下,浩浩蕩蕩抵達了襄陽城。
迎接的場麵,比之益州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