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城,未央宮。
距離上次朝會並未過去多久,但氣氛卻比之前更加凝重。
那封來自青州超玩會、代表著青州牧歸藏與徐州牧慕容海意誌的書信。
此刻正像一塊燒紅的烙鐵,在文武百官手中傳遞,灼燒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小黃門尖細的聲音剛剛將信中的核心內容誦讀完畢。
“……青州牧歸藏、徐州牧慕容海,並青、徐、兗、豫四州士民之望,聯名上表,懇請朝廷體察曹孟德公之德才,加封王爵,統領青、兗、徐、豫四州軍政,以安中原……”
話音未落,殿堂之內已然炸開了鍋。
“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臣捶胸頓足,聲音悲憤。
“呂奉先開了這個頭,這一個個的,就都按捺不住,跑來討要封王了!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旁邊一位官員陰陽怪氣地接話道:“反正這天下已經有了一個南越王,一個北地王,再多一個中原王,也無妨嘛!”
“不如乾脆回到戰國時期,七王爭霸,讓陛下當個垂拱而治的周天子算了!”
這話語中的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簡直可笑!荒唐!”又一人出列,怒目圓睜。
“照此下去,日後這天下豈不是要王旗遍地?”
“走到哪裡,我等朝廷命官,都要向這些所謂的‘王爺’匍匐行禮?綱常何在!禮法何存!”
“定是那曹孟德,心有不甘,見呂布封王,便暗中躥騰青徐二州,搞出這等事情!”
“北地王已經有了,他還想要個中原王?胃口倒是不小!”
“給他又何妨?讓他們這些梟雄自己去爭個你死我活!”
“哼!今日給了曹操,明日那江東孫伯符,是不是也要派人來討要個江東王?”
“還有那劉玄德,窩在蜀地,來個西蜀王豈不美哉?連西涼的馬壽成,也能混個西涼王當當!”
“人人皆王,這天下還要朝廷何用?還要我等百官何用?!”
……
激烈的爭論聲幾乎要掀翻大殿的穹頂。
恐慌、憤怒、譏諷、無奈,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所有人都意識到,有了第一個,第二個,就必然會有第三個,第四個……這煌煌大漢,眼看就要重蹈戰國覆轍,陷入裂土封王的混亂局麵。
時代的車輪仿佛在倒轉,禮樂崩壞,讓許多恪守忠君之道的老臣感到窒息般的絕望,他們看不清這背後的推手,隻能將怒火傾瀉在這些“僭越”的諸侯身上。
就在這喧囂達到頂峰之時,端坐於側座之上的賈詡,輕輕咳嗽了一聲。
聲音不大,卻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讓沸騰的大殿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目光都集中到這位實際掌控朝堂的太尉身上。
賈詡緩緩起身,麵容依舊平靜,但眼神卻銳利如刀,掃過下方眾臣。
“諸位,吵也吵了,鬨也鬨了,該聽老夫一言了。”
“南越王韓星河,於國戰危難之際,力挽狂瀾,阻敵於國門之外,此乃不世之功,朝廷論功行賞,賜其王爵,理所應當!”
“北地王呂布,多年來戍衛京畿,匡扶社稷,若無他與其麾下將士浴血奮戰,便無今日朝廷之安穩!”
“其功勳,有目共睹,封王亦是朝廷恩賜,彰顯陛下不忘功臣之心!”
“然,曹孟德,雖有微末功績,但其昔日行為不端,曾對當今聖上有非禮之舉,德行有虧!”
“若封此等德行之人為王,豈非讓天下人恥笑朝廷無人,恥笑陛下昏聵?朝廷顏麵何存?陛下威嚴何在?”
“故此,朝廷決議,駁回青、徐二州所請!曹孟德,不得封王!”
“並且,自今日起,除非立下擎天保駕、再造山河之不世奇功,並經朝廷公議,任何人等,不得再行請封王爵!”
“所有提及此事者,一律駁回!此令,即刻生效,通傳天下!”
“嘩——!”
滿堂文武再次被震驚得無以複加,一個個麵麵相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這簡直是明目張膽的雙重標準!
之前所有人反對呂布封王時,你賈詡力排眾議,強行推動。
如今大家都覺得既然開了口子,再多一個也無所謂時,你賈詡又跳出來極力反對,還把曹操的“德行”問題抬出來當擋箭牌?
這麼一番操作下來,簡直是把滿朝文武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顯得所有人的腦子加起來,都不如他賈文和一人轉得快!
這已不僅僅是偏袒,幾乎是赤裸裸地宣告——王爵,就是我賈詡用來賞賜“自己人”的工具!
朝廷的回複,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回了青州,擺在了歸藏和超玩會一眾核心管理者的麵前。
信中沒有一句提及曹操過往的功績,通篇都是對其“德行有虧”的指責,以及義正辭嚴的拒絕和大道理。
看完回信,超玩會的管理們全都懵了,隨即一股被戲耍的怒火直衝頭頂。
“尼瑪的!韓星河能封!呂布能封!憑什麼到我們這裡就不能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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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特麼純純的針對!赤裸裸的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