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關之下,初夏的風仿佛都帶著硝煙的味道。
連綿的營寨如同鋼鐵叢林,依著地勢鋪展開來,一眼望不到邊際。
北地聯軍的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那碩大的“呂”字王旗與各式將旗交相輝映,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
士兵們甲胄鮮明,刀槍如林,一股肅殺之氣直衝雲霄。
此番出征,北地王呂布親自掛帥,以示對此戰的重視,更是要借此戰立威,讓天下人知曉“北地王”三個字的分量。
那些以勇悍著稱的西涼舊部,更是如同聞到血腥味的狼群,個個摩拳擦掌,興奮難耐。
對他們而言,戰爭是獲取功勳與榮耀的唯一途徑,誓要在此戰中斬將奪旗,一展西涼鐵騎的雄風。
上官硯此次也調集了整整三十萬幽州軍主力。
這支軍隊成分特殊,主要由現實中的退役軍人及其後代組成。
經過現代化的軍事理念熏陶和嚴格訓練,紀律嚴明,令行禁止,但缺乏大規模冷兵器實戰的檢驗,尤其缺乏頂級曆史名將的屬性加持。
此戰,正是檢驗這支特殊軍隊在獲得呂布恐怖屬性加成後,能爆發出何等戰力的絕佳機會。
由於深知壺關險峻,北地聯軍並未急於求成,而是穩妥地安營紮寨,挖掘壕溝,建造攻城器械,擺出了一副長期圍困、步步為營的架勢。
中軍大帳內,氣氛嚴肅。
上官硯、張繡、張濟、樊稠等高級將領齊聚一堂,商討破關之策。
沙盤之上,壺關及其周邊山脈的地形被精細地標注出來。
上官硯作為情報提供者和戰略規劃者,指著沙盤,詳細介紹道。
“諸位將軍,壺關雖不如虎牢關那般名動天下,雄壯無比,卻也是實打實的北境第一雄關!其設計極為特殊,內外城垣綿延五十餘裡,並非單一城牆。”
“此地共有四條天然道路,可穿越太行山嶺峭壁,直達並州腹地。”
“當年修築壺關時,為了徹底封堵這些通道,工匠們在每條道路上均修築了高大城牆,並依托山勢,在山體中挖掘了大量隧道,使各段城牆得以互相連通,彼此支援!”
“我們眼前所見的這座主城門,隻是整個壺關防禦體係中的一段!”
“即便我軍浴血奮戰,攻破此門,入關之後,左右、前方甚至後方,都還可能麵臨另外三道城門的阻擊!”
“這四門依托山勢,形成一個巨大的甕城格局,我軍若冒然闖入,一旦後方城門關閉,便將陷入三麵受敵、甚至四麵楚歌的絕境!”
看著西涼將領們逐漸凝重的臉色,上官硯繼續拋出一個壞消息。
“更棘手的是,城牆內部與山體隧道中,據說設有機關暗道。”
“守軍可以借助這些通道,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我軍身後,對剛剛入關、陣型未穩的部隊進行突襲、分割、包圍!屆時,我軍首尾不能相顧,極易崩潰!”
“所以,若要破關,絕不能寄希望於一蹴而就。”
“需要諸位將軍通力協作,在攻破第一道城門後,不惜代價,拚死向前,繼續猛攻後續城門。”
“為我軍精銳爭取時間,找到並破壞那些連接各段城牆的隧道機關,或者至少守住已奪取的區域,避免被敵軍反撲包圍!”
這番介紹完畢,帳內一時寂靜。
樊稠、張濟等西涼將領都聽得有些發懵,他們慣於平原馳騁,野戰衝殺,何曾遇到過如此複雜詭異的關隘防禦體係?
一個關卡居然有四到六道城門需要依次攻破?
城牆還能和山體互通,隨時可能被敵人抄後路?
這簡直聞所未聞!
樊稠咽了口唾沫,指著沙盤上那些代表城牆的凸起,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國相,你是說……其他幾道城門,也都像眼前這座這般高大堅固?”
上官硯沉重地點了點頭:“不錯,主城牆高度皆在十五米以上,部分關鍵地段,依山而建,甚至高達數十米!”
“而且,敵軍占據地利,可以從山體內的藏兵洞或高處平台突然殺出,居高臨下,箭矢滾木如雨,對我軍極為不利!”
年輕的張繡眉頭緊鎖,提出了另一個思路:“此地既然如此難攻,猶如鐵刺蝟一般,為何我軍不繞道河內郡,從南麵尋找機會?”
上官硯搖了搖頭,解釋道:“河內郡雖與並州接壤,但其地緊挨黃河,我軍主力及糧草輜重多從幽州、冀州北部調運。”
“若繞行河內,路途遙遠,補給線漫長且極易受到騷擾,極為不便。反之,從此處破關,雖艱難,卻是一條相對直接的通道。再者……”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傲然與輕蔑。
“並州張燕所部,看似擁兵數十萬,實則多為黃巾餘孽,烏合之眾,裝備訓練皆遠遜我軍。”
“其麾下所謂將領,不過土雞瓦狗,無一合之敵!根本不足為懼!”
“隻要我軍憑借絕對的實力,一鼓作氣,雷霆萬鈞,攻破這第一道城門,展現吾王之天威,敵軍必肝膽俱裂,士氣崩潰,抱頭鼠竄!後續關卡,或可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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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北地聯軍準備就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