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山上紮擔架的兩個農戶瞟眼一看,金疙瘩上了馬車,立時從山上飛奔下來,欲要跑到馬車跟前要個說法,卻被賀疆跟前的護衛嗬斥住,“王駕跟前,莫要衝撞,再行一步,格殺勿論!”
農戶聽得大腿打抖小腿轉筋,立時不敢靠近。
金拂雲聽得這番動靜,撩開車簾一看,微歎一息,才艱難同賀疆開口,“請郡王予我十兩紋銀,他二人救了我性命,又要送我入城,這會子得郡王相助,也不能過河拆橋,撇了他們不管。”
“大姑娘仁厚大義,是該如此。”
轉頭吩咐護衛,護衛從懷中取來碎銀,約莫十來兩,走到兩個萎縮在山邊的兩人跟前,“大姑娘所賜,謝你二人今日救命之恩,快些拿去吧。”
娘喲,真是貴人!
二人立時要磕頭,那護衛攔住,“你二人清理下這些碎石,容我們車馬過去,隻是切記莫要亂說!”
“是,大爺,您放心就是,小的們嘴角嚴實得很,定然保密。”
“忘了就成!”
說罷,指使二人與其他護衛車夫,不多時就清出能過的地兒,馬車緩行而去,兩個漢子瞧著自己手裡得來的紋銀,喜不自勝。
“今兒真是有好事兒啊!”
另外一人道,“罷了,這等好事兒往後少來兩樁吧。”
“鐘大哥,你怕的個啥,我瞧著那姑娘真是富貴,不如你我再潛入水裡,瞧瞧馬車裡可有值錢的物件兒,一並拿走。”
鐘姓漢子瞧著天色向晚,望著河流。
“天冷,何況那馬下頭壓著個死人,我這手上有幾兩碎銀足矣,就不下水了,你若想去,不如喊了小艾父子再探。”
也罷。
待鐘姓漢子背著柴火離去後,更為瘦弱這個漢子心道,死人有何可怕的,錢財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他小跑回村,喊了自己親兄弟,偷摸到河邊。
兩人都熟諳水性,上下翻騰之後,取走了馬車裡的軟枕矮幾,以及一沒有完全破損的茶壺。
二人提著東西探出水麵,本要離去,忽地想到,“那漢子既是陪著貴人出門,身上怕也有些個銀錢吧?”
他兄弟鳧水到岸,放了東西。
“死人身上的,就不要了吧?”
“大哥,小弟我瞧著的,這些富貴人家護衛身上,都帶著不少銀錢,就是十兩二十兩的,也不是小數,何況,他都死了,花不上活人錢了,便宜你我有何不可?”
這兄弟二人姓胡,乃前頭山坳裡胡家溝人士。
今兒來砍柴火,方才有此境遇,瞧著那女子出手闊綽,這會子更覺得被馬壓死之人,身上也有不菲財物。
俗話說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
胡家大哥下了一趟水,隻覺得冷,並不打算再下去,可兄弟胡老二卻覺得這是個發財的好機會,切不可錯過。
“等他們府上之人來打撈後,你我兄弟再想發財,可就不容易了。何況,如若那漢子身上有個百兩紋銀的,你我兄弟平分之後,也能多置幾畝地,亦或是再蓋兩間瓦房,豈不美哉?”
“怕是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