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安聽來,搖了搖頭,“恐怕不止,她從前手下能人不少,那餘成、喬萬,任誰都不是孬種,雖說那二人早沒了性命,但下頭的人,未必就全部遣散。”
“你在她跟前的丫鬟,還能用嗎?”
宋幼安緩緩搖頭,“上次她名聲臭了,金家上下徹查,我那丫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尋了個緣由,贖身跑了。”
“你可知金拂雲的催情藥,從何而來?”
宋幼安緩緩搖頭,“雖說我不知,但這不是難事兒,她老早就與青梅園的老鴇子有勾搭,坑害良家婦女的事兒,她也沒少做,這等子的催情藥,若要得來,也不是難事兒。”
裴岸聽來,沉默良久。
他真正是低估了金拂雲的算計,宋幼安小心察言觀色,看到裴岸滿麵嚴峻之後,思來想去,還是低聲說道,“金拂雲對四公子從前是勢在必得,而今不可能得到,恐怕所有怨恨仇苦,都算到少夫人頭上,您……,您還是小心些。”
裴岸未再言語,事情並不複雜,弄清楚之後,也不多留。
帶著臨山離去之前,還是給眼巴巴的宋幼安說道,“好生收拾,近日啟程吧。”
宋幼安滿臉感謝,連連點頭。
“四公子,您放心,我是知罪的。”
裴岸深深看了他一眼,未做多言,轉身離去,臨山和阿魯跟在後頭,宋幼安欲要送出去,臨山回眸,“生怕旁人不知,你被四公子找上門了。”
宋幼安苦笑起來,“萬事躲不過郡王耳目,隻是事關四少夫人,郡王也能明白。”
臨山哼了一聲,“我們四公子還要名聲呢,來日裡傳出也是你的入幕之賓,那我可繞不掉你!”
興許是被看了屁股,宋幼安在臨山跟前,莫名不敢放肆。
立在門內,看著裴岸上了馬車,護衛翻身躍上馬背,一行人,不急不緩消失在遠處。
寶財關上門,這才奔了過來,拉著宋幼安上下查看,“公子,可是挨了打?”
再往臉上看,紅懨懨一片。
“這……,這裴大人動了手?”
“不曾。”
宋幼安摸了摸麵龐,“是我自個兒打的——”
“公子,您受苦了。”
但是瞧著裴岸一行人離去,該是應付過去,扶著宋幼安回到正房,欲要開口,就見宋幼安捏著那墜子,滿麵恨意。
“金拂雲這賤人,誆騙於我。”
寶財連忙寬慰,“那賤人而今不得個好,日日裡囚禁在郡主彆苑,公子不必勞心,想來她隻怕也活不長久。”
宋幼安冷笑,“怕是能長久,隻要她那大將軍爹爹一日不死,郡王就不會苛待她。”
隻是——
守活寡的女人,又能過得多好?
何況還是金拂雲這等心高氣傲的女子,想到此處,宋幼安轉頭吩咐寶財,“快些去尋孫大夫家,重金抓些藥膏來,這渾身的傷勢,好起來才不影響我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