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縮在屋裡,雖說開了小窗透氣,可炭火盆子燒得旺,還是讓人昏昏欲睡。
小丫鬟們今日裡也得了宋觀舟的準許,放了半日,跟著廚上的大娘,往街子上閒逛去了。
少了荷花幾個,屋中更顯寂寥。
裴岸又去祠堂,話本子不多,得省著點看,宋觀舟實在無趣,靠在軟枕上昏昏欲睡。
不知是哪個時辰,屋外忽然傳來緊急的腳步聲。
一下子驚醒了打瞌睡的宋觀舟。
忍冬在書房裡也聽到,連忙開門出來,“可小聲些,少夫人還在小憩。”
阿魯吐了吐舌頭,“實在太過驚喜,我也忘了這茬,忍冬姐姐,快去同少夫人說,舅公子來信了。”
來信了?
好事兒!
忍冬幾步走到跟前,“可算是來信了,隻怕也才安頓下來,也不知道江州佟縣那邊天氣怎樣,可也是如京城這般,冷得實在受不住。”
“冬姐!”
阿魯滿臉笑意,“我說的是舅公子!不是表公子!”
“舅公子?”
阿魯連連點頭,“就是舅老爺,咱們少夫人日思夜想的兄長啊!”
“少夫人的哥哥來信了?”
忍冬的聲音陡然升高,連著書房裡的蝶舞蝶衣也都驚動了,推門出來,“冬姐,怎地了?”
忍冬趕緊搖頭,“興許是好事兒。”
阿魯抓了抓腦殼,“韻州來的信,蕭家差人給咱們送來的,四公子這會兒忙著,隻囑咐我趕緊給少夫人送來。”
忍冬趕緊催促,“走走,我帶你進去。”
蝶舞蝶衣麵麵相覷,也跟著二人往正房走去。
屋內,宋觀舟已醒過來,看到忍冬輕手輕腳走進來,伸手招呼,“是怎地回事?”
“少夫人——”
忍冬滿臉欣喜,走過來扶著宋觀舟的胳膊,“舅老爺來信了!”
睡得有些迷糊的宋觀舟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眸,“哪個舅老爺?”
“哎喲,我的少夫人,您的哥哥啊!”
“宋行陸?”
宋觀舟的眼眸揉到一半,雙手齊齊頓住,滿臉不可思議看向忍冬,“我哥哥還活著?”
嗐!
“少夫人,今兒年三十,咱說點好的,舅老爺雖說不曾傳信回來,但也不能亂揣測啊。”
開口就死了活的……
宋觀舟還是一臉睡眼惺忪,“信呢?”
忍冬趕緊幫襯著宋觀舟捋了捋衣襟,還平了睡得有些褶皺的衣袖,最後拔了宋觀舟發髻上的碧玉梳,抿了抿有些淩亂的碎發。
“少夫人,奴馬上叫阿魯進來。”
麻利的做完這一切,轉頭才朝著屏風處喊道,“阿魯,進來同少夫人親自說。”
“是!”
阿魯穿著一身厚實的短打,還帶著個羊皮帽子,走進來時邊躬身邊摘了帽子。
“少夫人,四公子讓小的趕緊給您送來,信還沒開封,是蕭家的掌櫃們過京城來時帶來的。”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