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要鬥的。”
宋觀舟嘟囔,卻拗不過一群丫鬟們推著她出了韶華苑,“旁的不說,郡王爺、郡王妃今兒留在公府,莫要讓人看出您二位吵嘴啊,否則……,又落了話柄的,不好。”
那裴秋芸一直謀劃著給裴岸弄個妾侍通房的,雖說宋觀舟也想過,裴岸要真想走那一步,二人也就罷了。
但不代表她容許這等的事兒此刻發生。
“少夫人,您仔細想想,這燕來堂也沒個院門,真要是進去個丫鬟,膈應的還不是您。”
“裴四它若敢這樣,我——”
“少夫人,四公子起了高熱,人又吃了酒,真讓人鑽了空子,才是悔不當初呢。”
宋觀舟被推著出了韶華苑的門,她是不願,但想到裴岸生了病,罷了。
她一忍再忍,一讓再讓。
到了燕來堂,屋裡頭倒是有微弱燭光,宋觀舟又生了退卻之心,“若不然,今兒就這般,容你們四公子好生歇著。”
“哎喲,少夫人,您都到這裡了,一步之遙,邁步而入說兩句軟話就是,求您了。”
話到這裡,宋觀舟輕歎,“行了,你們在外頭候著吧。”
忍冬扶著她上台階,還多嘴叮囑,“少夫人,萬事兒等四公子好了再說,今兒大過年的,您就順著他說說話,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
真是難為一群丫鬟媳婦,如此操心。
“行了,你們先回去吧。”
咦?
“少夫人,奴就在旁側候著,您還是勸了四公子回韶華苑去,這燕來堂冬日裡不好過。”
是是是!
宋觀舟不勝其煩,推門而入。
屋內,阿魯正在鋪床疊被,一看門被推開,趕緊小跑過來探頭看,嗨喲,少夫人可算是來了。
立時上前,請安問候一條龍。
瞧著四少夫人身側無人,趕緊陪著笑,“小的去給少夫人端熱茶,勞您看顧著些四公子。”
說完,一溜煙跑了。
宋觀舟側首,看向書案前,裴岸正仰靠在椅子上,雙目微閉,聽得他進來,也視若罔聞。
這脾氣,真來得莫名其妙。
宋觀舟瞧著他不抬眼看,心上哼笑,好大的氣性,鬨哪門子的小性子啊!
裹足不前的宋觀舟,心中懊惱,為何要聽丫鬟們的一麵之詞,送到門前來看這公子哥的怒火,欲要轉頭,又軟了下來,罷了。
都到門前,何必猶猶豫豫。
這也不是她宋觀舟的小氣做派。
想到這裡,她踱步到書案後頭,立在裴岸跟前,裴岸酒意上湧,又兼之高熱反複,說實話,是不曾覺察到身側有人。
立了許久,也不見裴岸睜眼。
宋觀舟無奈,隻能伸手探到裴岸額頭,果不其然,滾燙一片,“……真起高熱了,回韶華苑,給你熬藥。”
裴岸聽到宋觀舟的聲音,睜開了雙眼。
瞧著佳人還穿著晚間入席的衣物,就知她是追著自己來到燕來堂,裴岸心頭一軟,輕哼道,“怎地過來了?”
還敢問!
“起了高熱,還是回韶華苑去,我屋中丫鬟雖不得力,但也比笨手笨腳的阿魯好些。”
裴岸聽著宋觀舟這不鹹不淡的話語,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