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七麵上瞧著是關心,實則是試探。
白芍當然心知肚明,她既是上門,自不會藏著掖著,隻抬頭看向炕床上的七姑娘。
“郡主下葬,大姑娘出嫁,金家辦完這些,隻怕又要卷土回溧陽去,不知七姑娘如何打算?”
打算?
金七麵上露出複雜情愫,眼眸裡也閃過一絲落寞。
“我能有何打算,不過是苟活罷了,一個孤女,無父無母的,能指著何人過活?”
白芍聽來,微微點頭。
“七姑娘處境尷尬,前無光明之路,後無遮蔽棲身之處,若說奴最可憐,那七姑娘比奴也就好那麼一點。”
金七微愣,“白芍姑娘將來做長姐的陪嫁,入了郡王府,前途光明,與我這孤女不同。”
白芍淡淡一笑。
“將軍不讓我去陪嫁。”
啊?
金七抬眸,“為何?姐姐伺候長姐,向來儘心儘力,都瞧好過門的日子,怎地又不要你了?”
“七姑娘,你跟前的盼喜呢?”
這白芍說話,東一榔頭西一榔頭,好端端的,又提及盼喜,可金七不敢輕易得罪白芍,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自過年來,盼喜就生了病,日日高熱不退,婆子們怕她過了病氣,遂攆去她老子娘那裡。”
“莊子上?”
金七點點頭,“實在病得重,府上如今人來人往的,若再出個差池,我也擔不起。”
白芍閉目,好一會兒才又睜開眼來。
“七姑娘,你年歲也不小,該談婚論嫁,難不成就這般灰溜溜的回溧陽去?”
金七垂眸。
“我身如浮萍,留哪裡,去哪裡,也不是我做得主的。”
“七姑娘,奴來這裡求條生路。”
說完,白芍跪了下來。
金七嚇得趕緊起身,鞋子都沒穿,踩在冰涼的地上,扶住白芍,“姐姐如此大禮,我一個孤女,能給得了你哪般的生路?”
白芍垂眸,“七姑娘,您不該生了做妾的心思。”
金七一聽,鬆開扶住白芍的雙手,後退半步,“你……,你也是來嘲諷我的?”
白芍搖頭,“奴哪有資格嘲笑您?”
金七搖頭,“你的主子如今是板上釘釘的郡王妃,自來是有資格戲弄我的。”
“七姑娘,奴的妹子,死在大姑娘手上,她怎可能容我做陪嫁?”
“你……你胡說!”
金七著急,退到炕床跟前,跌坐下去,指著白芍的手指是發抖的,“這等胡言亂語,萬不可說!你妹子……,你妹子不是為了護主,才失足落了枯井,與長姐有何相乾?”
“我妹子白草,是大姑娘推下去摔死的。”
白芍盯著金拂雲一字一頓說來,“她與我有血海深仇,怎可能放心容我去陪嫁,甚至……,甚至大將軍也不想留我了。”
“不……不會的,伯父不會這般心狠手辣。”
白芍兩眼無神,“我的妹子,何錯之有,隻是不想助紂為虐,卻失了性命,七姑娘,奴來您跟前,是走投無路,卻也是指著您翻身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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