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賢閣門口這動靜,屋裡頭裴漸早聽得明白,未等他示意,裴海已快步出來迎接,“二老爺,世子,二位公子,屋裡頭請。”
“海叔,父親可是被氣壞了?”
這——
裴海麵帶笑意,“世子,老爺還在書房,您與二老爺客堂裡先坐會兒。”
“嗐!這會兒……,父親隻怕是氣得在書房裡揮毫潑墨,發泄一番呢!”
“不是……”
裴海都哭笑不得,看向臨山,“你未曾與二老爺、世子說明白?”
臨山滿臉無辜,“世子正在氣頭上,屬下還沒說呢。”
“行了,你先去韶華苑,請四公子過來一趟。”
臨山領命而去,裴諝看著裴海這等表情,也放下心來,“今日太太們也過來了,這會兒在韶華苑看岸哥兒,瞧著大海這穩穩的,兄長已有打算。”
裴海躬身,“還是二老爺明白。”
裴辰臉色鐵青,“海叔,父親有何打算?”
朝廷任命都下來了,難不成能收回成命?想到這裡,越發惱怒,“金家那個孽女呢?”
“自是在郡王府。”
“無人問責?”
裴海遲疑片刻,“京兆府與大理寺的人上門問詢過,也做了筆錄,她一口咬定,餘成早已離開將軍府,是自由身,往昔近日,所為之事,都不是她指使的。”
嗬!
“刁蠻婦人,渾身上下,嘴是死硬。”
韶華苑裡,熱鬨非凡。
齊悅娘引著梅太太與古妙鳳,帶著幾個姐兒媳婦的,紛遝而至,宋觀舟藏下心思,迎接出去。
裴岸也跟在身後,如今他身著便服,身形依然挺拔,隻是經此一劫,身形較往日單薄了不少。
梅太太看到夫妻二人出門迎客,連呼我的兒,拉著宋觀舟噓寒問暖,又轉向裴岸。
“好孩子,你當多歇息才是,怎地還起來了?”
裴岸笑道,“二嬸知曉我的身子,不礙事的,毒素清了之後,頭疼也緩解了不少。”
“那殺千刀的賊子!”
梅太太每每聽到裴岸說話,就要咒罵賊子一次,她親自拉著裴岸,往客堂裡走去。
一路問長問短,吃的住的,傷勢如何,事無巨細,都要問個明白。
裴岸一一應答,眉眼之間,仍是風采不減。
梅太太抬頭,看到這般儒雅俊美的侄兒,心中一酸,眼窩熱了起來。
“你那個三哥,可能尋到?”
得見裴徹一麵,梅太太掛念更多,幾次到韶華苑來,時時難掩心中憂思,今日瞧著裴岸精神不錯,再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裴岸知梅太太心思,扶著梅太太上座後,才柔聲說道,“太太掛念三哥,孩兒心中明白,但三哥如今雲遊天地,行蹤不定,甚是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