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緊急,臨出門前,宋觀舟又叫了臨山,阿魯撓撓頭,“臨山大哥他們被叫去二老爺家幫忙了。”
“現在去叫,說我跟前有急事。”
裴岸遲疑,輕歎道,“臨山大哥……,不去也成的,吉安在。”
“不可懈怠。”
宋觀舟輕輕捋了捋裴岸額際的碎發,“……餘成還等著取我這條小命呢。”
餘成?
裴岸聽到這二字,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兆,但他看了一眼宋觀舟,隻覺沒有憑據之事,不能亂說。
臨山急匆匆從二房趕來,阿魯與之說了大致情況。
“老先生沒了?”
阿魯點頭,連連歎氣,“被殺了。”
啊?
臨山呲牙,“這都哪跟哪啊,老先生與世無爭,住在郊野,何況還有秦家的人看護——”
“具體不知,但老先生與王伯……,都沒了。”
這叫個哪門子的事兒啊!
臨山腳步加快,“四公子對這位老先生極為看重,聽得這等噩耗,恐怕——”
阿魯滿臉灰敗,“哎,四公子心裡不好受,但四少夫人陪在身旁,這會兒出城,四少夫人也一並同行。”
臨山微微點頭,“真是多事之秋,隻是想不明白,何人對老先生下手,未免太過狠辣。”
阿魯搖頭,“任誰也想不明白呢。”
他連連歎氣,“太過陰險,一個無兒無女,也不富裕的老先生,四處交好,未曾結怨,你說會是誰動手的?”
臨山垂眸,“多種可能,但也說不準。”
春日清風,好些時日不曾下雨,晴天豔陽,竟然發生這樣的事。
一路上,裴岸低垂著頭,十分低沉。
宋觀舟隻是握住他的手,也無法多勸慰,京郊離京城,約莫兩個時辰的距離,等到那處草齋時,裴岸下車差點就摔倒在地。
“裴大人,小心。”
何文瀚身邊的文書一把扶住他,都是熟麵孔,有一說一,同京兆府辦命案的官員麵熟,真不是好事兒。
“屋裡頭的情況?”
“還在勘驗,秦二公子也在裡頭,大人可要一起入內?”
“好。”
忽地又想到馬車上的宋觀舟,隻讓文書稍待,他疾步走到車前,“娘子,我往裡頭去,你同臨山在外頭。”
宋觀舟掀開車簾,“讓臨山大哥陪著你吧,阿魯忍冬她們陪著我就成。”
“好。”
到這地方,裴岸壓不住心底的悲傷與焦急,三言兩語後,跟著文書往草齋而去。
這會兒外頭,已圍上了京兆府的衙役。
有些村民探頭探腦,欲要打探個明白,但也不得靠近。
宋觀舟坐在馬車上,也生出不少疑惑,倒是阿魯同出來的春哥碰麵,兩小個嘀嘀咕咕,最後朝著馬車過來。
“少夫人,小的春哥,給您請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