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剛把城門口的真空地帶填滿,城上就開始向下潑油。
百十桶火油落下彙聚在城門口,像是一片黑色的臭泥潭。
當一陣火羽落下,泥潭瞬間化身火焰惡魔,張牙舞爪的吞噬生命,燃起的火焰帶起的黑煙,升騰而起數丈之高。
剛剛被火油淋到的義兵,仿佛被火焰惡魔附了身,化身為惡魔的奴仆,拚命向人群跑去,將逃之不及的戰友紛紛點燃。
越來越多的義兵成為火人,發出慘嚎,城上停歇的羽箭和火弩,也在此時陣陣呼嘯而來。
一時之間,城門口死傷的義兵不計其數。
……
劉十九衝出城門的圍堵,一馬當先,纖竹等人緊隨其後,身後萬餘親衛拚命追趕。
一路上義兵難以形成有效的抵抗,隻能被無情的砍殺。
這些義兵本就沒有配備弓弩,就連盾牌都是最為簡易的木板。
他們來此不過是被逼無奈,用命來消耗中原關的城防,根本沒想過會有敵軍衝殺出來的情況。
陳宣義與次郎他們更沒想到,劉十九會主動出擊。
特彆秋如狂,他因為去西域打秋風,不知被誰給舉報了,讓聯盟軍抓了把柄。
雖然沒有人贓俱獲,但因為他最晚來到中原關,再加上理虧,就隻能被迫駐紮在環境最差的山嶺縣。
山嶺縣多是山路,路況不好冬季實在難行,而且背靠西域和北涼的狼山密道。
雖然冬季大雪封山,行軍不便,但他卻不敢掉以輕心,因為他知道劉十九最喜歡出其不意,說不準哪天就來捅他屁股。
而且他還信不過由慶王領導,陳家做主的聯盟軍。
什麼發起總攻,一舉拿下中原關,在他眼裡純屬扯淡。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中原關最不濟還是南風第一關,北涼的軍隊就算再少,哪怕用百姓守城,城中的大批壘石滾木,也能堅守十天半月。
於是他為了減少開銷,隻帶來五萬義兵,和一萬正規軍,準備應付了事,看看情況再說。
哪能想到劉十九膽大包天,竟然主動發起進攻,而且看這架勢好像還奔著他來的。
秋如狂雖然怕,但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看著劉十九那一身顯眼包的盔甲,秋如狂知道,這是在赤裸裸的挑釁和羞辱啊!
雖然沒有戰勝的把握,但秋如狂還是準備拚死一戰。
他想著隻要能拖住劉十九,中路的陳家軍趕來支援,屆時劉十九隻有死路一條。
可當他鼓足勇氣,準備迎戰時,劉十九卻在距離他不足一裡時,撥轉馬頭,轉向中軍。
秋如狂見狀不再猶豫,急忙下令發兵追趕。
劉十九再次出乎眾人預料,他率領騎兵畫了一個大大的半圓,與另一隊騎兵在中路彙合,向回衝殺而去。
秋如狂跟在後邊,弄得灰頭土臉,極其狼狽,看臉上那厚厚的灰土,要是張嘴追趕,估計今天的晚飯就能省下了。
他轉頭看看東路,見球國並未出兵,這他倒是能理解,因為球國沒有騎兵,步兵要想在這場戰鬥中發揮作用。
就要在城門剛開啟時毫不猶豫的全軍出動,直奔城門猛衝,才會有所作為。
次郎和麻生何等精明,豈會犧牲自己來成全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