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莫宣!
一上午的工作結束之後,莫奈收拾收拾來到了醫院,姥姥就躺在姥爺身邊的看護床上休息,莫奈進屋的時候動作很輕,所以兩人都睡的安詳,沒有聽到。
康姑姑剛好前後腳的跟進來,看到莫奈很驚訝,“這大中午的你怎麼過來了?單位沒有事情嗎?”
莫奈微笑搖頭,拉著康姑姑出了病房,這才敢正常聲音說話,“我擔心姥爺的情況,就過來看看,我的工作您是知道的,有案子的時候突然很緊張,沒有案子的時候其實大部分時間沒什麼事兒,跟領導已經請好假了,放心就是。這邊隻有您一個人,我跟著打打下手也好。”
“哎~照陽是上輩子積了什麼福啦,娶了這麼好的個姑娘,吃午飯了沒有?我剛好買了些上來,一起吃吧。”
“還是等一等吧,我看姥姥和姥爺睡的都很香,昨天晚上剛剛手術結束,姥姥一定沒有休息好,康姑姑您也歇一會兒吧,神經都緊繃著,放鬆放鬆。”
康姑姑笑著,“真是個細心的姑娘。”
“您照顧了我一個月,我都還沒來得及感激,更彆提照顧老人是我的分內事了,康姑姑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姥姥醒了,我來照顧。”
“那我去沙發上躺一會兒。”
“去吧。”
莫奈坐在病房外的長排椅子上,提著康姑姑買回來的午飯,沉默良久,忽然有一雙鞋映入了眼簾,她順這鞋子網上看,就看到鄒遠站在麵前。
“舅舅,您來了啊?”
“怎麼在外麵坐著,不進去呢?”鄒遠在莫奈的旁邊坐下。
“姥姥他們在休息,我進去動一動怕打擾他們,您今天沒有事情要忙嗎?我聽照陽說您最近的實驗階段很重要。”
“再重要的事情也沒有家人重要,我都交給副手了,有什麼緊急狀況,他們會給我打電話。”
“姥爺的情況,我簡單的聽照陽說了,我對這個領域也不了解,舅舅,姥爺他現在的狀況是不是很不好?”
鄒遠想了一會兒,仿佛不知道怎麼回答,措辭良久道,“以他的狀況,能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是很樂觀的了。當初捐獻給我的時候,全家人都在場,醫生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我們了,他卻還是毅然決然決定捐獻,”鄒遠突然苦笑,“這樣的父親跟親生的又有什麼區彆呢?”
莫奈不知道怎麼回應,隻能靜靜的坐在那裡。
鄒遠能夠對她說出這番話,大抵是真的將她看成是家人了。既然姥爺的狀況真的糟糕,莫奈覺得作為家人,她應該做點什麼。不過做之前,她要首先了解事情的經過才行,隱隱覺得十多年前的往事要被掀開,莫奈有些猶豫,不知道作為晚輩的,該不該追根究底。
鄒老先生是下午的時候醒過來的,狀況還不錯,姥姥一直陪在床旁邊,保持著一貫的笑容。
不得不說,姥姥和姥爺在麵對事情時候的樂觀和生活態度深深感染了莫奈,相比之下,自己經曆的又算得上什麼呢?人生就是如此短暫,你抓住了就抓住了,抓不住,時間照樣流逝。
這些想開了,很多糾結的,鑽牛角尖的事情也就無所謂是與否,對與錯了。
從醫院出來,莫奈無事的走在路上,上了一輛公交車,沿著路就回到了白家。白家二老都在,事先不知道孩子要回來,晚飯本打算湊合一下。
本來就是吃飯的時候,進屋莫奈卻沒聞到任何飯菜的香味,看著桌上的涼菜和鹹菜,她心都揪著。
白勇和趙寒堆了滿臉的笑,自從莫奈婚後,這還是第一次回來。
養月子的時候趙寒偶爾會過去彆墅,但也並不是經常,看到女兒都還好也就放心了。
康姑姑是邢家指定的照顧的人,如果趙寒過去的太勤了,或者整天盯在那裡,會讓人覺得她不放心。這樣考慮,之後趙寒就沒怎麼過去,大部分時間都是通電話。
婚禮本就倉促,這婚的實質是怎麼回事兒,各方也都清楚,雖然親人們都不說,但是相互之間仿佛隔著一層屏障,沒人捅破就影影乎乎的擋在那裡。
白勇勉強的笑著,給莫奈搬了把座位,“人家姑娘嫁出去之後,都高高興興的回門兒,咱們家……”本該回門的日子,莫奈還躺在彆墅房間裡養月子,彆說回門了,婚後邢照陽連這個家門都沒有踏進來過。
整天的擔心著莫奈的生活,她回來了,父母倆卻什麼話都問不出口了,一來難以啟齒,二來無顏啟齒。
莫奈看著短短一個月白了半鬢的爸媽,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爸媽,我現在過得很好,真的,你們都不必擔心我。女兒成人了,出嫁了,自己的生活可以自己選擇,照陽他就是那個性格,短時間拗不過來而已,用不了多久就會好了。之前女兒生氣的時候對你們亂說的那些話,你們千萬彆放在心裡,我……”
趙寒拉過莫奈的手,“好了閨女,不說了,咱不說了,這輩子全家人都欠你的,以後你的生活我們誰都不插手,全憑你自己選擇。媽看得出來你是喜歡邢照陽那個小子的,如果不是茵茵的事情在裡麵參合,沒準你們早就雙宿雙飛了。不過現在的情況據我跟你爸看,你們也不是沒有可能,時間是治愈一切痛苦的良藥,沒準過不了多久,生活在一起久了,你們之間的隔閡也就消失了。”
換句話說,趙寒是希望莫奈緊緊抓住邢照陽這棵稻草,畢竟都這個年紀了,再一轉眼就到三十,就算那時候對邢家的愧疚都還清了,再想撇清一切出去找男朋友,哪兒那麼容易?
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在趙寒看來,就是死盯著邢照陽這一處。
莫奈又何嘗不知道擺在自己麵前的幾條路都是什麼樣的,隻是現在她不想做選擇。
選邢照陽?主動權壓根不在她這裡。
不選?四年以後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現在誰都預知不了。好命的話,明年邢照陽就想開了,原諒她打算放手了。她的心裡也過得去這個結了覺得該償的債都還完了,可那麼遠的事情誰又能一錘定果呢?更甚者,也是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的就是現在待在彆墅這件事情,說出麵上是邢照陽逼迫的,但莫奈如果丁點都不願意,他又能耐她何呢?
白勇看出莫奈的臉色不太好,連忙插話,“舉晨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接下來這是咱們家一等一的大事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