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方的這種做法,也讓佳士得和蘇富比停了很多華國收藏家的特權。
其實,在曹子建看來,對方的做法從行業上來說,確實屬於惡意競拍。
但如果從大義上來講,做的沒有任何毛病。
“當年的獸首風波後,引發了廣泛的爭議,尤其是佳士得,更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秦霆靖繼續道:“有指責他們利用華國人的愛國情懷賺取暴利的,也有說他們公然違背拍賣規矩。”
“總之,使得佳士得在國際上的聲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至於蘇富比,有了這個前車之鑒,哪還敢對獸首做文章。”
曹子建微微點頭:“秦老,不知道關於那尊龍首的起拍價,你有問過嗎?”
“問過了,起拍價被定在了五百萬,至於最後會被拍到什麼天價,就不得而知了。”秦霆靖說著,重重的歎了口氣:“哎,雖然是龍首不假,但它充其量也就是個建築構件。”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一水龍頭罷了。”
“可不像一幅宋代很有名的畫和一尊商代很完整的青銅器那麼有獨立的價值。”
“如果不跟圓明園聯係起來,不跟英法聯軍侵略聯係起來,彆說起拍價五百萬了,就是五萬,我都覺得高了。”
對於秦霆靖的說法,曹子建是非常讚同的。
但偏偏,就是因為有了這兩者的聯係,它就有了新的價值。
這個價值,就是國恥的見證。
“秦老,這私人拍賣會什麼時候舉行?”曹子建問道。
“七天後。”秦答道。
雖然說,正常情況下,辦理去台省的簽證要半個月。
但那是正常的情況。
如果有關係,彆說半個月了,一天就能給你辦下來。
“好,我知道了,到時候咱們一起。”曹子建開口道。
“曹先生,你該不會想著去競拍那尊龍首吧?”見曹子建的話題一直圍繞著龍首,秦霆靖猜測道。
“有這打算。”曹子建也沒隱瞞,如實道。
“這圓明園十二生肖水龍頭隻是見證圓明園被八國聯軍掠奪、焚毀的曆史見證,一上拍賣會就被冠以‘國寶’之名,這純純拿國人的愛國情懷當韭菜,實在欠妥。”秦霆靖勸道。
“咱們對它要有正確的認識,尤其是對它們的藝術性更應該有一個基於華國美術史的正確的認知。”
“我認為,對於流失文物應該客觀地認識其曆史和藝術價值,而不是過於政治化的解讀文物追討問題。”
“重要的是要回歸理性,花那些冤枉錢乾嘛?”
如果不是為了係統的獎勵,曹子建百分百不會去當這個冤大頭。
但現在,他沒辦法。
畢竟相比起金錢上的損失,他更看重的還是係統的套裝獎勵。
就拿康熙五彩十二月花神杯為例。
其獎勵可遠不是金錢所能夠比擬的。
這些話,曹子建自然不能跟對方說,隻得道:“秦老,放心,我這人很理性的。”
“那就好。”
翌日,7點30分。
曹子建從睡夢中醒來。
簡單洗漱了一番的他,便是出門朝隨緣居而去。
而這會,在他店門口,已經站著三個人。
兩個青年,中間是個看著隻有六十來出頭的年紀,但頭發已經完全花白的老者。
老者時不時的要去查看一下戴在自己手上的手表。
此人正是冰城罪證陳列館的館長,謝勳文。
“館長,距離九點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您怎麼看,時間也不會快起來呀。”跟他隨行的一名青年開口道。
“你懂啥,我隻是在看,還剩多久就能見到那批資料了。”謝勳文開口道。
“館長,你一宿都沒合眼,7點不到就喊我們過來在這等了,連早飯都沒吃,身體受得了嗎?”那名青年關心道:“要不,我去給你買份早餐?”
“你餓了就自己去吃吧,我現在沒食欲。”謝勳文擺手道。
“好吧。”領導不吃,他哪敢獨自去吃。
隻能默默的陪在領導身邊。
約莫又等了二十分鐘。
跟著謝勳文的兩個職員看到一個拿著煎餅果子的青年正緩步朝著這邊走來。
看著對方那大快朵頤的勁,讓兩個沒吃早飯的職員都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們早就餓了。
吃著煎餅果子的青年注意到了兩人的目光,開口道:“三位,有事?”
這問題,問得那兩個職員一愣。
兩人想著,自己不就盯著你煎餅果子看了幾眼嘛,至於這麼問嘛?
其實,不然。
這吃著煎餅果子的青年正是曹子建。
畢竟三個人站在自己店門口,怎麼也得問問吧?
“沒事。”其中一個青年答道。
曹子建簡單‘哦’了一聲,將手裡剩下的煎餅果子給塞到了嘴裡,而後從身上拿出鑰匙,去開隨緣居的大門。
這一幕,落到謝勳文眼中,還以為對方是這的店員呢。
畢竟這年頭,能開古玩店的多是上了年紀之輩。
趕忙開口道:“小夥子,你老板呢?”
聽到對方的聲音,曹子建開口道:“您是謝館長吧。”
剛才謝勳文沒注意聽曹子建的聲音,這會一聽,感覺很耳熟。
“您就是那位要捐贈那些文件的曹先生?”
“對。”曹子建點頭,打開了店門,招呼道:“進來吧,東西在後院,你們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搬出來。”
“有勞了。”謝勳文十分客氣的說道。
當即,曹子建去到後院,心念一動,從儲物戒指內將那些文件給全部取了出來。
隨著厚厚一疊被曹子建搬到店裡,謝勳文都看呆了:“這麼多全是?”
“還有呢。”曹子建回道的同時,朝著那兩名青年招了招手。
“你二位也來搭把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