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怒目金剛
愛新覺羅氏。
恐怕國人就沒有不知道的。
自努爾哈赤建立後金後,這一姓氏就成了清朝皇族的象征。
至於現實世界為什麼很少出現這個姓氏的人,是因為為了適應新的社會環境,大多都開始改用漢姓。
其中,將愛新覺羅改成‘金’姓的是最多的。
因為‘愛新’在滿語中就是‘金子’的意思。
當然,金不煥的那個金,並不是從‘愛新覺羅’改過來的。
同時,曹子建可以肯定,黃承乾口中的這位愛新覺羅氏,絕對不會是宣統。
原因無他。
這會的宣統,還被大清遺老們在紫禁城給‘看著’呢,彆說來淞滬了,連出個紫禁城都費勁。
“手上掌有慈禧的印璽,還能拿出宋徽宗的畫作,十五年前黃承乾連見他一麵的資格都有沒有,還有一位太監管家鞍前馬後的,加上昨日在彙中飯店那陣仗.....”
曹子建開始將所有的信息給串聯了起來。
很快,一個名字出現在了曹子建的腦海中。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曹子建不動聲色道:“黃老板,這愛新覺羅那可是清朝皇室宗親的姓氏呀。”
“對方擔任過攝政王,你說他是不是皇室宗親?”黃承乾反問道。
“果然是那位呀。”曹子建暗道。
愛新覺羅——載豐。
清朝最後一位攝政王,第二代醇親王,宣統的親生父親,也是清朝最後三年中,華國實際的統治者。
不可否認,清朝末代皇室,爛人一大堆,但還是有幾個有種的。
宣統的七叔算一個,載豐也算一個。
作為皇n代,載豐一輩子沒乾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此人非常有自知之明,不自欺欺人,不坐井觀天,知道自己什麼事能做,什麼是不能做。
正因為這種性格,使得他能在那個時代看得清很多事。
他深刻明白一個道理,自己這特殊且敏感的身份,倘若不安於現狀的話,隨時會死於非命。
畢竟,在他擔任攝政王期間,就已經遭到過‘汪’的暗殺。
汪被捕後,還寫了一首詩,內容為:
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
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這首詩以其慷慨激昂的氣勢和堅定的信念被廣為傳誦。
正是因為這首詩,讓‘汪’逃過了殺頭之罪。
從小熟讀四書五經的載豐明白,這首詩是可以傳世的,一旦自己殺了他,隻會讓自己遺臭萬年。
可誰想,曆史是多麼的變幻無常。
就是寫出這麼一首絕命詩的人,日後竟會成為了華國最大的漢奸。
載豐對此還大為震驚,覺得不可能吧?
而且自大清倒台之後,不少清朝的遺老們想要找他給大清還魂,但全部都被載豐給趕了出去。
因為他看出,當時的火勢已經成星火燎原,不是他能夠阻攔的,也不是落魄的清王朝能夠撲滅的了。
所以,凡是和複辟有關的,他都堅決不參與。
比如張勳複辟,當時大批滿清舊人都在歡呼雀躍。
他卻是將自己關在醇親王府,兩耳不聞窗外事。
後來,宣統跟著腳盆國人去搞偽滿洲國,載豐對此雖然無力阻止,但也絕不配合。
任憑腳盆國人將嘴皮子磨破他也堅決不肯搬去那邊,依舊呆在京城的醇親王府。
並且多次勸阻其他近支宗室投靠偽滿。
甚至,載豐還和孫先生見過麵,按照遺留下來的資料中描述。
這次會談,雙方聊得非常融洽。
孫先生對他評價很高,說他識大局知實務。
並且兩人約定北伐之後再相見。
奈何,天有不測風雲。
一個多月之後,載豐就收到了孫先生逝世的消息。
於是乎,他便將兩人珍貴的合影照片供在書房裡,圍上素色白花,焚香蒸秉燭,虔誠地禱念。
正是因為對方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做事準則。
使得後來他兒子還在戰犯管理所勞作,他還能在京城閒居,並且壽終正寢。
所以,在曹子建眼裡,此人絕對是有大智慧的。
就在曹子建這麼想著的時候,黃承乾突然有感而發道:“不得不說,這清王朝是一個充滿戲劇化的朝代。”
“黃老板,此話何解?”曹子建疑惑道。
“你看呀,始於攝政王和太後多爾袞,孝莊),最後也終於攝者王和太後載豐,慈禧)。”黃承乾答道。
曹子建一想,確實如此。
不過讓黃承乾還不知道的是,清朝始於撫順,最後也終於撫順。
“好了,按照如今的形勢來看,清朝已經再無翻身的機會了,不聊他們了。”黃承乾擺了擺手,這就將話題給重新扯了回來:“曹公子,你覺得剛剛那幅畫,兩萬大洋值嗎?”
曹子建知道黃承乾對於書畫也是有研究的,所以並沒有說謊,如實道:“畫值,但是那印璽就不值這個價了。”
聽到曹子建這話,黃承乾訝然道:“曹公子,怎麼?你對印璽也有研究?”
“印璽研究的不算多。”曹子建答道:“但是對玉器還算有了解。”
黃承乾聞言,來了興致,問道:“那你說說,那印璽為什麼不值那個價?”
“雖然說,剛剛那印璽我沒上手,但是以我對玉器的了解,應該是青玉所製。”曹子建開口道。
“沒錯,那確實是青玉。”黃承乾點頭道。
“青玉,在華國的數量並不算少,甚至,還是數量最大的玉石品種。”曹子建繼續道:“黃老板,您是生意人,應該懂得,任何東西或商品,一旦供應充足,價值就要打折扣。”
“這道理我自然懂,隻是,那印璽可是慈禧專用,這沒有附加價值嗎?”黃承乾問道。
“黃老板,你覺得像慈禧這般奢侈無度、誤國誤民的人,會給她帶來什麼價值呢?”曹子建反問了一句。
這問題,問得黃承乾有些啞口無言。
好半晌後,才開口道:“所以,依曹公子之見,這四萬大洋是貴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算不上貴,畢竟有那幅畫托底。”曹子建答道:“隻能說,這四萬沒什麼利潤空間了。”
曹子建明白,黃承乾做為地地道道的生意人。
除非遇到自己特彆特彆喜歡的物件,否則,像這種沒賺頭的生意,他是不會做的。
事實也正如曹子建所想的一樣,隻聽得黃承乾緩聲道:“看來,那畫跟我無緣了。”
說完,黃承乾也不去想這事了,開始拿過紙跟筆,給曹子建擬定起了租賃契約。
隨著契約擬定完畢,曹子建查看了一番後,確認沒什麼問題,這就在上麵簽字畫押。
而後,兩人一同去到工商部蓋了個章。
這租約算是正式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