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盞。”曹子建一眼就認出這是閩省建窯燒製的黑釉茶碗。
是專門為點茶、鬥茶設計,以胎體厚重、釉色深邃著稱。
宋代文人雅士視建盞為品茗必備之物,其美學價值與實用性非常契合宋代“雅文化”追求?,被視為茶道中的頂級器具?。
不過,腳盆國茶道將建盞奉為“唐物天目”。
像是建盞中最罕見的曜變天目,更是被他們列為了國寶級文物。
而像宋代的曜變天目盞,在現實世界也僅存三件半而已,其中三隻,就在腳盆國。
還有半隻殘器,則是在09年的杭城出土的。
“山記君,就這兩件嗎?”曹子建開口道。
“對。”山間田記點頭。
聽到這話,曹子建露出了興致缺缺的表情。
因為他已經看出,這兩件建盞,並不是南宋時期之物。
決定一件建盞的價值因素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自然是年代。
最貴的建盞是南宋時期的建盞,次之的是宋代早期的建盞。
在之後的建盞,價值普遍都不高。
那件鷓鴣斑盞是元代的,兔毫盞則是清代的。
第二重要的因素,就是建盞的釉麵斑紋紋理。
斑紋形態越好、分布越均勻的建盞價格越高。
而山間田記的這兩件建盞紋理都很一般。
按照曹子建對建盞的了解,這兩件加起來,還不及一件清三代官窯的普品。
市場價估摸著在百來塊大洋左右。
所以,曹子建連價都懶得問了,便決定以自己家族注重精,絕,稀的華國文物,這件瞧不上為由給搪塞過去。
隻是沒等曹子建開口,被掛在門楣上的風鈴聲響了起來。
“叮叮咚咚~~~”
“小南海桑,您先看著,我去接待一下。”不等曹子建轉身去看誰來了,山間田記的聲音率先響起。
說完,山間田記便是馬不停蹄的朝著門口迎了過去。
曹子建扭頭看去,
隻見三越屋來了三個客人。
為首的是一個黃皮膚,黑眼睛,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
青年著一襲筆挺的灰色西裝,頭戴一頂禮帽,手上杵著一根紳士棍,腳上穿的是一雙鱷魚皮皮鞋。
在這青年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估摸著四十出頭的男子。
“建樹桑,您來了。”山間田記朝著那青年躬身道。
“這青年大有來頭呀。”曹子建看著山間田記鞠躬的角度達到了四十五度,暗道。
腳盆國,作為一個對尊卑有彆極為看重的國家。
鞠躬十五度,這屬於普通的問候,就比如山間田記剛剛跟曹子建的交流,就是十五度。
三十度則表示尊重。
而四十五度代表了最高敬意。
那青年微微頷首,開口道:“田記君,此次回國,我想給我爺爺送一套茶具,不知道你這有沒有?”
“有的,有的。”山間田記連道:“建一桑的這份孝心,我想三井會長收到您送的茶具後,肯定十分高興。”
“三井會長?難不成這青年還跟三井財閥有什麼關係?”曹子建聽著兩人的交流,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少廢話,將你店內最好的茶具給我拿出來。”青年開口道。
“嗨。”山間田記應了一聲,這就小跑到了曹子建的邊上,先是朝著曹子建低語道:“小南海桑,抱歉,這兩件茶盞我先拿給三井財閥的三井少爺先看,到時,我將那茶粉的錢退您。”
說完,也不給曹子建拒絕的機會,便是將那兩件茶盞拿走,開始跟那青年滔滔不絕的介紹了起來。
“建一桑,你看這件鷓鴣斑盞,胎體厚重,造型敦厚古樸,係建窯所產茶盞中上乘之作。”
“而且宋初的《清異錄》有說,‘閩中造盞,花紋鷓鴣斑點,試茶家珍之”。”
“還有這件兔毫盞,就更不得了了,釉色潤澤,紋理生動,堪稱建窯瓷器中的珍品。”
那青年隻是簡單瞥了一眼盒中的兩個茶盞,便是轉頭看向了跟著自己過來的兩個中年男子。
那兩個中年男子會意,這就人手一隻,拿在手裡端詳了起來。
好半晌後,兩個中年男子將手中的茶盞給重新放回到了盒中,其中一人先是朝著青年開口道。
“三井少爺,這茶盞算是不錯了,可是您給會長準備的是他古稀之年的禮物,肯定得非常凡響才行,所以這茶盞差點意思。”
“齋藤君說的沒錯,我看得那件也差點意思。”另外一人接口道:“其實,咱們沒必要非要送茶盞,可以送些彆的,比如華國的一些名人字畫,會長也是很喜歡的。”
青年聞言,這就朝著山間田記開口道:“還有更像樣一點的茶盞嗎?”
“三井少爺,這已經是本店最好的兩件茶盞了。”山間田記苦聲道。
青年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轉身,朝著店外走去。
而就在這時,曹子建的聲音緩緩響起。
“等等。”
“嗯?”青年腳步一頓,扭頭,看著自己全然不認識的曹子建,皺眉道:“你哪位?”
三井財閥,不僅在現實世界是世界十大財閥之一,在這會,更是不得了的存在。
可以說,整個侵華戰爭,三井財閥其中一個幕後推手。
不僅給腳盆國軍隊提供了重要的物資和資金支持,更是通過旗下的重工業公司,為腳盆國軍隊製造武器裝備,
像腳盆國在華國戰場上使用過的生化武器,其原料就是三井財閥提供的。
不僅如此,三井財閥還一直掠奪著華國的自然資源。
不僅在東北地區建立多個工廠和礦山,甚至還提出了大規模的移民計劃,試圖在東北那邊移民500萬腳盆國人,實現徹底化的殖民控製。
對於這麼一個試圖用生化武器讓華國亡國滅種,製造的坦克在國人的身體上不斷碾過的財閥,曹子建深惡痛絕。
所以,在得知對方是三井財閥的人後,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心底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