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在臥室內響徹而起。
“啊~~~手,手,我的手....”
臥室內的眾人發現,發出這聲慘叫的居然不是湯嘉禾,而是板橋建一。
其慘嚎程度,比之先前的湯嘉禾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幾乎同時,屋內眾人都是將目光落到了板橋建一的身上。
“嘶~~”
這一看,眾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板橋建一身體正本能的在臥室的木板上來回翻滾。
那隻原本握著匕首的手掌,這會已經被子彈給完全貫穿。
傷口呈不規則爆裂狀,皮肉外翻如花瓣,碎裂骨茬更是刺穿皮膚,看起來十分的滲人。
不過很快,板橋建一的一名手下便是回過神來,朝著板橋建一急聲詢問道:“板橋大人,您怎麼樣?”
手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不僅讓板橋建一疼得翻來覆去,還讓他對死亡產生了強烈的恐懼。
他知道,倘若這一槍打中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腦袋的話,那這會,自己已經歸西了。
他不想死,一點都不想。
畢竟,還有很多美好的時光等著他去享受呢。
所以,那手下的話,如同一根救命稻草,被板橋建一給死死拽住,道:“啊~~快,快送我去醫院。”
“板橋大人,這...”那手下聞言,卻是麵露難色。
因為這裡的事情還沒徹底解決呢,對方真的會傻乎乎的讓自己先把人送到醫院去嗎?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
與此同時,板橋建一的另外一名手下,也就是拿著手槍瞄著湯嘉禾腦袋的那位,此刻也朝著站在陽台跟自己這邊僵持著的黑衣人開口道。
“八嘎呀路,你膽敢對板橋大人開槍,那這女人也彆想活了。”
說著,就準備扣下手中的扳機。
幾乎同時,黑衣人和黃金容異口同聲的喊道:“彆開槍。”
對於黑衣人阻止自己開槍,板橋建一的手下還是能理解的,畢竟對方來此就是來救他的。
但是黃金容居然也讓自己彆開槍,這讓他有些很不理解。
當即,臉色一沉,一臉不善的看著黃金容,冷聲道:“金容桑,你跟這黑衣人是一夥的?”
“不不不。”黃金容連連擺手,撇清關係道:“我都不知道她是誰,怎麼可能跟她一夥的。”
“我讓你彆開槍,是因為....”
黃金容開始將自己的聲音壓得極低道:“剛剛我一直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並沒有看到她扣動扳機的動作,也沒有看到槍口迸射出火焰,顯然,那槍不是她開的。”
“而是她還有同夥躲在暗處。”
“從那同夥能精準射中板橋先生持刀的手,說明槍法十分了得。”
“這一槍明顯隻是警告,讓我們彆輕舉妄動的意思,倘若我們真的將湯嘉禾給殺了,那我們手裡就沒有人質了。”
“到時我們還拿什麼來要挾對方?”
板橋建一的手下聞言,開始有些回過味來了。
確實,隻要自己殺了湯嘉禾,彆說暗處的敵人沒了顧忌,麵前的黑衣人也沒了顧忌。
屆時,亂戰在所難免的。
想了一下,板橋建一的手下對著黑衣人改口道:“你,現在立刻叫你的同夥出來,否則,我一槍斃了她。”
黑衣人很想說,自己孤身一人,壓根就沒有同伴。
隻是,這說出來對方也不會相信。
而且從剛剛那一槍來看,暗處的人是偏向自己的。
這讓黑衣人乾脆直接選擇了沉默。
雙方就這麼短暫陷入了僵持。
而在這僵持階段,最痛苦的莫過於湯嘉禾和板橋建一了。
因為一個手臂被紮了一刀,一個手掌被手槍給射穿了。
都在淌著血呢。
最後的最後,還是板橋建一打破了僵局。
隻聽得他哀嚎道:“八嘎,彆跟這女人在這廢話了,我都快疼暈過去了。”
“嗨。”板橋建一的其中一名手下應了一聲,這就準備準備去攙扶板橋建一。
“我的人沒放之前,誰也不許離開這裡。”黑衣人冷聲警告道。
對方既然敢拿湯嘉禾要挾自己,自己為何就不能拿板橋建一的情況反要挾呢?
畢竟兩人這會都流著血,就看誰堅持的更久了。
在板橋建一看來,因為一個女人,搭上自己的命,這買賣怎麼算都是自己虧。
就在他決定讓手下先放人的時候,黃金容的聲音緩緩響起。
是對那黑衣人說的。
“你的人手臂正在出血,如果不包紮處理一下的話,隨時都可能有性命危險,這樣,咱們不去醫院,先處理一下雙方的傷勢,如何?”
黑衣人沉吟了片刻,同意道:“可以。”
得到同意之後,板橋建一強忍著疼痛,朝著自己的一名手下喝道:“八嘎,趕緊去將醫療箱拿過來,給我處理一下。”
“嗨。”板橋建一的手下應了一聲,這就小跑出了臥室。
隻是,等了約莫半分鐘後,板橋建一就聽到臥室外響起了一道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八嘎,我的手都痛的沒知覺了,你還給我慢悠悠...”
一句話還沒罵完,板橋建一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來,臥室門口站著的並不是剛剛被自己命令去拿急救包的手下,而是一個臉上戴著孫悟空臉譜,手裡拿著一個火折子,身上還綁著以麻袋包裹成被子的東西。
這些‘被子’上都是引線。
“炸藥?”這是板橋建一內心的第一想法。
來人正是曹子建。
剛剛那槍也是他開的。
之所以要‘幫’黑衣人,除了因為通過心如明鏡,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是李空兒以外,他還想借著這個機會,在這解決掉板橋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