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建沉默半晌後,開口道:“你信不信我?”
“你能出手相救,我當然信。”李空兒毫不猶豫的答道。
“既然相信,你把你自己的情況跟我說一遍。”曹子建開口道:“不要有半點隱瞞。”
“不是我不想跟你說,而是我不想麻煩你。”李空兒苦聲道。
“趕緊的,彆在這矯情了,等下拖得越久,事情越不好辦。”曹子建催促了一句。
李空兒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自己的情況跟曹子建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隨著事情聽完,曹子建開始調轉車頭。
。。。。。。
華燈初上豔花嶸,一輪明月掛蒼穹。
夜幕下,一輛人力車正以時速十八公裡的速度朝著金屋而去。
在車上,坐著的正是一臉焦急之色的黃金容。
很快,人力車在金屋門口停下。
在門口負責看守的守衛看到來人是黃金容後,立馬恭聲打起了招呼:“容哥。”
黃金容沒有半句廢話,直接朝著那兩名守衛吩咐道:“現在,立刻,馬上,讓阿生來見我。”
就在黃金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來回踱步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道敲門聲。
“容哥,您找我?”
黃金容聞言,這就將門打開,招呼對方進屋。
阿生,就是那個瘦的跟猴一樣的男子。
他看著黃金容一臉焦急的樣子,就猜到對方肯定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因為從他認識黃金容開始,對方表現出來的一直都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
“容哥,發生什麼事了?”阿生問道。
“我長話短說...”黃金容這就將在板橋建一住所內發生的事跟這個阿生全部說了一遍。
隨著事情全部聽完,阿生眉頭緊鎖,開始陷入了沉思。
黃金容這麼著急忙慌的喊他過來,自然就是想讓自己幫他排憂解難的。
好半晌後,阿生開口道:“容哥,其實相比起找那湯嘉禾,你更要確定的是,當時你從板橋建一那離開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給看到。”
“當時情況那麼緊急,我根本沒有注意那麼多。”黃金容搖頭:“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容哥,不管有沒有,我的建議是,這段時間你最好先避避風頭,起碼,在我們沒找到湯嘉禾之前,彆露頭。”
“因為一旦你被人給看到從板橋建一那離開,那腳盆國人肯定會上門找你麻煩的。”
“至於板橋建一屋內的屍體,我這就派人去處理。”
“行,聽你的。”黃金容點了點頭:“給我安排車子吧。”
阿生應了一聲,就準備離開。
而就在這時,一道槍聲在金屋內響徹而起。
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
“我們來此,隻是找黃金容,把他交出來,我不會傷害你們,否則....”
又是兩道槍聲警告。
這讓屋內的黃金容和阿生臉色都是驟變。
腳盆國人找上門了。
與此同時,原本緊閉著的房門被人推開。
來人正是原本在門口負責看守的那個守衛。
“容哥,不好了,金屋來了十幾個腳盆國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槍,指名道姓的要找您。”
“壞了,容哥當時離開的時候,肯定被腳盆國人給看到了。”阿生暗道,這就朝著黃金容開口道:“容哥,你趕緊從後門先走,這裡我幫你拖著。”
臨彆前,黃金容重重的拍著阿生的肩膀,承諾道:“阿生,隻要這次我能度過難關,以後你就是我黃金容的親弟弟。”
說完,便是朝著屋外走去。
隻是,剛一出門,黃金容的腳步便是頓住了。
因為在門口,手持家夥事的腳盆國人已經在等他了。
黃金容見狀,強裝鎮定道:“幾位,拿著家夥事闖我金屋,是不是太不把我黃金容放在眼裡了?”
“少廢話,跟我們走一趟。”為首的腳盆國人冷聲道。
“幾位,你們一上來就讓容哥跟你走,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阿生趕忙出來,開口道。
隻是,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槍聲毫無征兆的響起。
而後便是腳盆國人的警告聲:“再給我廢話,下一槍,就不是空槍,而是你的腦袋了。”
這把阿生給嚇得閉上了嘴。
畢竟隻有活著,他才能幫到容哥。
最後,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黃金容被對方給帶走。
。。。。。。
板橋建一的住所,二樓,臥室。
此刻,黃金容正被雙手反綁在椅子上。
在他麵前,不僅有板橋建一三人的屍體,還站著好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年約四十左右,?身披羽織,陰冷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黑眸深邃如寒潭般盯著黃金容。
“岩崎先生,板橋先生的死真的跟我無關。”黃金容開口道。
這男子,正是三菱財閥在淞滬的掌權人,岩崎彌藤。
“就在一個小時前,有人聽到建一君屋內響起槍聲,之後,就看到你行色匆匆的離開。”
“他將消息告知我們之後,我們派人過來進行了一番查看,就在臥室內發現了建一君等人的屍體。”
“我們對建一君身上的子彈做過查看,就是租界巡捕房警長的配槍。”
“你居然說跟你無關?”岩崎彌藤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開口道。
“岩崎先生,我完全沒有殺板橋先生的動機呀,我跟板橋先生來這,就是為了通過他來認識你,談關於海運合作的事,怎麼可能會殺他?”黃金容忙道。
“殺板橋建一的另有其人,那人我也不認識,隻知道他戴了一張孫悟空的臉譜,他奪走了我的槍,然後開槍射殺了板橋先生。”
“這解釋,你自己信嗎?”岩崎彌藤冷哼道。
“可我說的就是事實。”黃金容開口道。
“希望你等會嘴還是這麼硬。”岩崎彌藤漠然道:“來,好好招待一下金容君。”
“嗨!!”站在岩崎彌藤身後的兩個人應了一聲,這就來到了黃金容的跟前。
黃金容看著兩人手裡都拿著一條帶尖刺,且有些濕漉漉的鞭子,忙道:“岩崎先生,你聽我...”
一句話沒說完,一鞭子已經抽到了黃金容的臉上。
疼得黃金容表情直接扭曲了起來。
而且那鞭子剛好從他嘴邊擦過,有點鹹。
這鞭子特麼的沾了鹽水。
下一秒,鞭子抽在人身上的清脆聲在臥室內開始回蕩。
一起回蕩的還有黃金容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