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越屋。
山間田記坐在店內的茶桌邊,在他麵前,放著一杯早已放涼的清水。
今天的他可沒有興致去衝那抹茶。
因為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在等曹子建過來找他。
奈何,到現在,他也沒有看到曹子建的身影出現。
“小南海桑怎麼還不過來?難道是知道了回國的三等艙船票現在已經被炒到一百二十日元,嫌我報價太低,所以沒打算賣給我了?”
“八嘎雅路....”
就在山間田記這麼焦躁不安的想著時。
好一會,店內掛在門楣上的風鈴突然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響。
這聲音頓時引得山間田記朝著門口看去。
當看到進店之人後,山間田記精神一震,臉上也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小南海桑,您可終於來了。”
來人正是換了一套妝容服飾的曹子建。
“坐坐坐,我給您衝杯茶。”山間田記一臉熱情的將曹子建迎到了茶桌邊上。
隻是對於這抹茶,曹子建實在喝不慣,直接擺手道:“田記君,茶今天就不喝了。”
“我這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不知道田記君要先聽哪一個?”
“該不會是不打算將船票賣給我了吧?”山間田記心中暗道一句,開口道:“小南海桑,不知道這壞消息是什麼?”
“建一桑原本答應給我預留五十張船票的,但我去到他那,他卻隻給我留了三十張。”曹子建答道。
這消息,對於山間田記來說,並不算特彆壞,無非就是自己少賺一點而已。
這讓他不免有些開始期待起好消息了,忙問道:“小南海桑,那好消息呢?”
“這三十張船票,我決定賣給田記君二十九張。”曹子建開口道。
“呃....”山間田記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因為他覺得,曹子建這所謂的好消息,並不是特彆的好。
不過很快,山間田記便是恢複了正色,笑著答謝道:“感謝小南海桑。”
“麻煩小南海桑將這二十九張都是幾等艙的跟我說下。”
“我算算一共要支付您多少錢。”
“一等艙一張,二等艙八張,三等艙二十張。”曹子建開口道。
山間田記聞言,開始對著索羅板撥弄了起來。
隨著撥弄結束,山間田記開口道:“小南海桑,我這邊支付您兩千七百八十。”
說著,山間田記就準備去拿錢。
隻是被曹子建給攔了下來。
“田記君,這金額不對呀。”
山間田記隻得再次計算了一遍,確定自己沒算錯後,開口道:“小南海桑,沒算錯,就是兩千七百八十。”
曹子建聞言,微微搖頭道:“可是我聽建一君說,如今這三等艙的船票,有人已經出價一百一一張了,你莫不是還是按六十一張的價格給我算吧?”
“怎麼說,你也是個商人,這在商言商的道理應該也是懂的。”
“我自然不可能將價值一百一的船票,六十就賣給你了。”
“這我不就成虧本買賣了嗎?”
對於像山間田記這種將支那一直掛在嘴邊的腳盆國人,曹子建可沒有一點好感。
自然是能坑就多坑一些。
山間田記先是在心中問候了一遍多嘴的三井建一全家,而後才開口道:“小男孩桑,那現在這三等艙的船票,你準備多少一張出手?”
“一百一。”曹子建答道。
“小南海桑,您這是一點都沒打算讓我賺呀。”山間田記苦聲道。
“怎麼會沒得賺呢?”曹子建淡笑道:“如今船票已經是一票難求的局麵,而田記君如果能手握二十九張,再去將市麵上長崎丸剩餘的船票全給收過來,讓市麵上再無船票可售,到時,這定價權就落到了你手上。”
“賣什麼價格,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事?”
“小南海桑,您說的輕巧,倘若大家覺得價格太高,都不要了,那這些船票豈不是都壓在手裡了。”山間田記搖頭道。
“做生意嘛,沒有風險,哪來的機遇?”曹子建開口道。
這一頓循循善誘,讓山間田記沉默了。
顯然是思量其中的利弊關係。
等了有一會,曹子建見山間田記遲遲不做出表態,這就以退為進道:“既然田記君覺得為難,沒事,我另尋下家就去。”
“田記君,那我就不打擾了,回見。”
說著,曹子建抬腿,朝著店外走去。
隻是,剛轉身,山間田記的聲音就已經響起:“小南海桑,行行行,就按你說的價格來吧。”
“這一等艙的價格,四百二一張,二等艙的價格兩百四,三等艙的價格一百一,田記君支付我四千五百四十就可以了。”
“小南海桑,這四十的零頭咱就直接抹掉吧,我給你四千五百。”
田記君覺得,就兩天前曹子建對自己的客氣勁,這四十應該隨便抹掉才是。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曹子建居然很是乾脆的拒絕了。
“抹不了。”
“八嘎,那天的抹茶,老子就不應該退你錢。”田記君聞言,心中忍不住的罵了起來。
隻是罵歸罵,交易還得繼續。
沒辦法,誰叫這些船票暢銷且有賺頭呢。
目送著曹子建離開之後,山間田記心中暗暗發誓,今後對方要是來他店裡購買茶具或者抹茶,一定要狠狠的宰對方一頓。
至於曹子建,從三越屋離開之後,去了一趟查理哈登那,將自己從現實世界淘的那盞台燈給對方送了過去。
畢竟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交貨的時候了。
雖然這盞台燈的底座是仿古鈞瓷,但器型線條流暢,兼具仿古韻味與現代簡約美學。
使得查理哈登一看到那盞台燈,就喜歡得不行。
臨彆前,還表示,如果他身邊有人需要這樣的台燈,一定會將客戶介紹給曹子建。
對此,曹子建也是欣然同意。
。。。。。。。
晚上,八點。
金不煥敲響了曹子建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