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板要的話,給十八萬就成。”曹子建答道。
“曹老板,我不要你讓多,給我再讓五千可否??”薛老板開口道。
“既然薛老板這麼說了,這麵子肯定要給,成,十七五千萬您拿走。”曹子建痛快道。
“爽快。”薛老板哈哈一笑,這就示意曹子建將其給包起來。
隨著吳建仁帶來的客戶全部離開,已經是十二點半了。
曹子建點了兩份外賣,將手機給收起來的時候,就注意到範陽的視線一直聚焦在那剛剛擺放著雍正高足小杯的展櫃上。
“範陽....”曹子建輕喚了一聲。
“呃...怎麼了?”範陽收回目光,應道。
“是不是這高足小杯被人給買走了,心裡空落落的?”曹子建問道。
“有那麼一點。”範陽也沒隱瞞,承認道。
“大可不必。”曹子建寬慰道:“我手頭還有好幾件比那雍正高足小杯還精致,稀罕的高足杯。”
“哦?”範陽聞言,雙眸微亮。
“不過相對的,價格也要高上那麼一些。”曹子建繼續道。
“什麼時期的?什麼類型的?”範陽問道。
“像什麼成化鬥彩花卉紋高足杯,還有...”
聽到這話,範陽沒等曹子建將話說完,便是打斷道:“子建,你說你手裡還有成窯鬥彩瓷?”
要知道,成窯鬥彩算是瓷史上的一段不朽傳奇。
稱之為曠世奇珍也不為過。
它雖始於宣德,但成熟於成化。
因為成窯畫筆古今獨步,蓋丹青妙手寄其心力於瓷片之上,數百年來一直被世人所看重。
其典雅宜人,筆觸秀麗,給人一種清新悅目之感,一改永宣時期的雄健豪放之風格,獨步一時。
引得後世敬慕無限。
這也使得無論是明代的嘉靖與萬曆二帝,亦或是清朝的雍正,乾隆兩父子,都對成窯鬥彩醉心癡迷。
成化鬥彩中最出名莫過於成化鬥彩雞缸杯莫屬了。
不僅是成化鬥彩瓷中的典型器物,這杯子在14年蘇富比拍賣會上還以2.8億港元的高價成交,成為當時最貴的瓷器之一。
“沒錯。”曹子建答道。
“東西呢?現在在哪?”範陽問道。
“在家裡藏著呢。”曹子建答道:“等博覽會結束,我領你去我家看看。”
“子建,你先跟我透露一下大概價格,讓我心裡有個底。”範陽開口道。
“你要的話,肯定給你最低價,五百萬。”曹子建答道。
雖然說,成化鬥彩雞缸杯和成化鬥彩高足杯,都是成窯鬥彩。
之所以價值差距如此之大,除了兩者的曆史地位完全不同以外,存世量,紋飾獨特性和工藝難度都是影響兩者價值的重要因素。
成化鬥彩雞缸杯那可是跟帝王直接捆綁在一起的,據說是成化帝為萬貴妃特製,融合帝王情感與宮廷秘聞,杯身\"子母雞\"圖案更是暗喻皇家血脈傳承。
其製作動機遠超普通禦用瓷。
而花卉紋高足杯,雖屬禦窯精品,但缺乏明確帝王軼事加持。
在存世稀缺性上。成化鬥彩雞缸杯的完整傳世品全球不足20件,且多藏於頂尖博物館,如台省故宮、京城故宮等。
稀缺性使得持續推高價值。
而花卉紋高足杯存世量相對較多,雖仍屬珍品,但稀缺性遠不及雞缸杯。
然後就是紋飾獨特性與工藝難度。
雞缸杯紋飾首創\"鬥彩\"技法,青花勾邊後填彩,需兩次燒製,小雞絨毛等細節都需精準控溫。
畫麵融合動態雞群、湖石花卉,布局疏朗生動,成化後曆代雖都有仿製但都未能還原其神韻。
而花卉紋高足杯以纏枝蓮、寶相花等程式化紋飾為主,雖工致但創新性較弱,尤其清朝雍正時期的‘官仿官’更是已經做到了近乎亂真的地步,削弱了原版唯一性。
各方麵的差異,造就了兩者價值上的巨大差距。
“子建,要不這展位我先看著?你回家先將那件高足杯取來給我瞧瞧?”範陽急不可耐道。
“看你那猴急的樣子。”曹子建失笑道:“放心,那玩意在家裡被我珍藏著,不會像剛剛那件雍正高足小杯被人給買走的。”
“等展會結束,我第一時間領你過去看看。”
“好吧。”範陽無奈應了一聲。
下午展位的生意依舊火爆,4點五十幾分的時候,展位上還有十來個客人。
奈何,這場博覽會並不是給曹子建一人服務的,5點鐘,博覽會的工作人員那可是要下班的。
曹子建隻得出聲提醒道:“諸位,本展位還有幾分鐘就要歇業了,如果有需要的話,請大家夥明天早上9點在過來。”
“抱歉了。”
此話一出,眾人也是加快了看貨的速度。
五點十五分,隨著展位上的最後一位客人離開之後,曹子建和範陽這就開始收拾起展位上的藏品。
由於範陽心心念念著那件成窯鬥彩高足杯,所以隨著展位上的藏品全部被搬到車上後,範陽也顧不上吃飯,直接道:“子建,走,去你家。”
“飯都不吃了??”曹子建開口道。
“中午吃的還沒消化呢。”範陽搖頭道。
曹子建也是拿對方沒辦法,這就將其帶回家,將那件高足杯拿給範陽看了起來。
看著麵前這件高足杯其型端莊,其釉溫潤,其彩絢麗,個性特征鮮明,青花色澤深沉蒼雅的高足杯,範陽喜歡的不得了。
他跟曹子建已經做過不止一單買賣了,知道曹子建給他的報價都是最低價,所以範陽沒有跟曹子建討價還價,這就將錢款給曹子建打了過去。
“收到了。”曹子建看著短信信息開口道。
“子建,我這給你打工,錢還沒賺到,就先花了五百萬出去了。”範陽打趣道。
“得了便宜還賣乖。”曹子建笑著搖了搖頭:“這成化鬥彩高足杯,如果換做彆人,沒有五百二十萬,我絕對不會出讓的。”
“嘿嘿...”範陽樂嗬嗬的笑了起來:“走,吃飯,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