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阿虎大場麵見過很多,死在他手上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可當他自己麵對死亡時,他也同正常人一樣,發自內心的恐懼。
隻是,自己求饒根本沒用,反抗又反抗不了。
好像除了等待砍刀落在自己身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可以說,這會的張阿虎已經絕望了。
就在曹子建將砍刀反手握在手上,準備動手的時候,盛元頤突然出聲道:“曹先生,咱們殺了他們仨,他們一直沒有回去跟古穆白彙報。”
“這一天還好,時間長了,古穆白肯定會察覺他們被人給乾掉了,而咱們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我擔心....”
此話一出,張阿虎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道:“你...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古穆白那邊肯定會知道是你們下的手。”
“到時候一報官,你們兩個誰也跑不了。”
“因為我這麼一個廢人,搭上自己,實在不值得。”
關於古穆白並不知道這件事,曹子建實在不好跟盛元頤說,畢竟那是自己從天降祥瑞下得到的信息。
想了一下,曹子建開口道:“給古穆白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聲張。”
“彆忘了,我可是被高盧雞當局授予過一等金質寶星的,有高盧雞當局給我當撐腰,古穆白如果承認找人對我下黑手,那就是不把高盧雞當局放在眼裡。”
“再說了,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先派人對咱們動手的,他要是敢報官,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我不找他麻煩,他就燒高香了。”
見曹子建完全不擔心,張阿虎當即準備還想說點什麼。
奈何,曹子建已經沒打算讓他有開口的機會了。
砍刀在曹子建的操控下,以雷霆之勢朝著張阿虎的脖頸劃去。
張阿虎看著鋒利的刀口在自己瞳孔中不斷放大。
不知道怎麼的,一幕幕畫麵突然如同跑馬燈一般在他腦海中快速閃過。
從十歲隨父離開慈溪到杭城發展,靠著耍手段、玩陰謀,自己成功勾結上了地方惡霸。
開始了欺壓百姓,逼良為娼,橫行霸道的一生。
為了讓自己鍍層金,自己還專門報考了浙省武備學堂的考試,通過自己的本事,成功入選。
然後覺得武備堂規矩太多,光是不能賭博和遠離女色,就讓他所不能忍。
於是,在武備堂學了兩年,他就提出不上了。
之後就是托人找關係,花錢給自己買了一個杭城衙門領班一職。
雖然這份差事是一塊香餑餑,但自己覺得太過安穩,於是把在杭城打拚的本事帶到了更為繁華的淞滬。
開始了自己在淞滬的闖蕩之旅。
認識淞滬的地頭蛇,加入青幫,逐漸有了自己的根基和靠山.......
就在張阿虎回顧自己這一生時候,一道‘呲拉’聲將他給拉回了現實。
下一秒,張阿虎就感覺自己脖子涼颼颼的。
這讓他本能的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脖子,好似這麼做,可以阻止血液的流出。
奈何,鮮血還是順著他的手指縫緩緩流出。
感受著自己的生命在不斷流逝,張阿虎眼中流露出了恐懼、怨恨、不甘等各種複雜的情緒。
此刻,他才發現,安穩的日子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起碼,安穩過活不會讓自己死在這。
雖然盛元頤也恨張阿虎,但此刻看著對方的死狀,還是激活了應急反應。
即大腦的杏仁核開始釋放大量腎上腺素和皮質醇。
這些激素讓盛元頤心跳加快,血管收縮,導致血液優先供給肌肉而非消化係統。
這也使得盛元頤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嘔....”盛元頤扔下拎在手裡的皮箱,背過身,扶著牆,開始瘋狂嘔吐了起來。
隻是,他就早上吃了一點東西,這會早就消化殆儘,所以隻是一個勁的在乾嘔。
曹子建沒有去管盛元頤,而是將目光從已經沒有生機的張阿虎身上移開,落到了張阿虎兩名手下身上。
同樣的手法。
做完這一切,曹子建將目光落到了這會已經停止乾嘔的盛元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