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璿哼了一聲,
說道,
“那是你不知道,
你這位夫人哪,
又一次想單槍匹馬的救你出去,
可惜啊,
建康終究不是平原。”
劉遐聽到這裡,
再傻也知道是夫人出了事情,
急忙問道,
“拙荊怎麼樣了?”
郗璿說道,
“還能怎麼樣?
孤身犯險,
當然是被擒獲了。
不過,
劉太守倒是也不用太擔心,
昨夜王家兩位公子已經前去相救。
倒是二位太守,
再磨蹭的話,
歸命侯府的熱鬨停了,
戴若思可就有時間排查這個假禁地了。”
劉遐這下沒再猶豫,
站起身來,
對著郗璿行了一禮,
說道,
“大恩不言謝,
以後郗使君但有差遣,
遐無有不從。”
郗璿指了指屋外,
說道,
“外麵有一輛馬車,
北麵查得嚴,
二位還是向南繞行丹陽。
再渡江走曆陽,
淮南太守也是東宮的舊官。”
蘇峻攙扶著劉遐往出走,
回頭問道,
“郗姑娘,
難道就沒有吩咐峻要做的事情?”
郗璿也沒瞞著,
說道,
“自然是有的,
但現在不便說,
到時候,
蘇太守自然會明白。”
送走了劉遐、蘇峻後,
郗璿敲了敲頂梁柱,
說道,
“文舉兄,
人都走了,
你也該下來活動活動了吧?”
話音落地,
郭文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說道,
“你這女娃倒是眼賊的很,
我這一手藏匿的功夫,
就算野獸也發現不了,
看來,
人,
還是比野獸危險。”
郗璿擺了擺手,
說道,
“這也要分情況,
那二位太守未必就沒發現文舉兄,
隻是,
不敢賭文舉兄的意圖。”
郭文打量著麵前的女子,
說道,
“這麼說來,
你知道我的意圖?
我很好奇,
你怎麼看出來的?
莫非是跟著鮑太玄那個家夥,
學了什麼陰陽眼的法術?”
郗璿笑了笑,
說道,
“文舉兄太抬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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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鮑仙師來無影去無蹤,
我不知道到哪裡去找,
即便是見到了,
仙緣也多半是沒有的。
至於說,
怎麼發現了文舉兄,
卻恰恰是文舉兄的馭獸術,
暴露了你的行藏。
我本來想將馬車牽進院子裡的?
可那匹馬死活也不肯往裡走,
我就想到了文舉兄。”
郭文抬起胳膊來,
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笑著說道,
“老虎氣味,
彆問,
你不想知道。”
郭文看到郗璿的好奇眼,
趕忙擺手製止她的追問,
說道,
“我回西園了。”
郗璿眼睛眨了眨,
說道,
“文舉兄,
等一下,
我還有很多事想問你。”
郭文擺了擺手,
說道,
“戴若思就要到了,
反正我就賴在西園裡,
很好找的。”
郭文前腳剛離開了郗璿的視線,
後腳,
這驛站就被戴淵帶著人圍了起來,
剛在歸命侯府吃了癟的戴淵,
也算急中生智,
發現了昨夜搜捕的漏洞,
立刻就帶人撲了過來。
隻聽戴淵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把驛丞拿出來問話。”
然後,
驛站被裡外翻了個遍,
上上下下,
就隻有郗璿一個人。
幾個兵丁推搡著郗璿,
就來給戴淵交差,
說道,
“將軍,
人全跑了,
就剩下這麼一個小女孩。”
戴淵看著郗璿,
問道,
“你是什麼人?
為什麼和朝廷嫌犯在一處?”
郗璿眨了眨眼睛,
“什麼嫌犯?
紀爺爺讓我來街上催租子,
這家驛站欠了紀爺爺兩年的房錢了,
沒成想,
人連夜都跑了。”
戴淵眉頭一皺,
他是知道的,
這處驛站是既不公也不私,
專門給朝中大臣乾臟活的地方。
畢竟誰都有難的時候,
也就漸漸的有了入站不究的潛規則,
慢慢的,
什麼搜查搜捕啊,
也就會把這裡劃成禁區,
不會去騷擾裡麵的客人。
“紀瞻?
你又是什麼人?”
郗璿一挽袖子,
大拇指指向自己,
說道,
“你不知道我?
最近挺出名的,
幫好多夫人挖到了外室,
她們都說我和灌娘姐姐一樣,
將來一定是女中豪傑。”
戴淵一聽,
頓時想了起來,
劉隗好像是和自己閒聊的時候提起來過,
自己那個外室,
是被郗鑒的女兒發現的,
說道,
“你就是那個鬼見愁,
郗璿?”
郗璿指向戴淵,
說道,
“有這麼說話的嗎?
戴尚書?”
戴淵也指指自己,
問道,
“你認得我?”
郗璿哼了一聲,
說道,
“知道,
到底是當年走過江湖的,
藏人也比一般人藏得好,
可是花了……”
戴淵趕緊捂住郗璿的嘴,
說道,
“我夫人給了你多少好處,
我翻倍,
而且,
那也不是什麼外室,
是南渡來無處可去的鄉裡。”
郗璿雙手扒拉開戴淵的手,
總算喘上一口氣來,
說道,
“戴尚書,
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你們怎麼都是同一套詞?
要真有那麼多的鄉裡,
你們怎麼不就地設個郡縣,
來安置這些鄉民,
而要藏起來,
還不告訴家裡哪?”
戴淵一聽這話,
整個人就跳起來了,
說道,
“不愧是郗使君的女兒,
這個辦法好,
僑立一些郡縣,
一來哪,
能安置這些流民,
二來哪,
也能表示朝廷北伐的決心,
這三嘛,
還能開墾荒地。”
說著,
戴淵就要轉身離開,
走出幾十步了,
戴淵才想起今天的正事,
轉回頭來,
問道,
“郗姑娘,
你到這驛站的時候,
見到什麼可疑的人了嗎?”
郗璿眼睛一翻,
說道,
“彆提了,
本來紀爺爺說好給我跑腿錢的,
結果,
來了這裡,
沒見到一個人。
這裡的人是不是得罪了厲害人物,
連夜逃走了?”
戴淵清了清嗓子,
說道,
“郗姑娘,
你可要為自己的話負責,
剛才還有聽見這裡麵有人說話。”
郗璿擺了擺手,
說道,
“肯定是紀友,
他去東邊收賬,
我去西邊收,
最後在這裡等這家的老板。
看看這天色,
他也差不多收完了,
戴尚書要是不信的話,
再等一會,
他就回來了。”
戴淵正要再問哪,
紀友邁著四方步就走了過來,
看到戴淵,
說道,
“咦,
戴尚書也管收賬的事?
這家驛站也太不講究,
還欠著租子就跑得無影無蹤,
我沒記錯的話,
這筆買賣的中間人,
好像還是戴尚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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