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法曹,
還愣著乾什麼?
裝起來啊。
一會等道深大師醒悟過來,
咱們就得被關佛像肚子裡了。”
劉胤下意識的配合著,
可裝著裝著,
才反應過來,
說道,
“不對啊?
我堂堂法曹參軍,
怎麼能知法犯法,
偷盜他人財物,
據為己有哪?”
王允之眼睛一翻,
說道,
“那這樣好了,
你算我臨時雇傭的門客,
這些是你的報酬,
這下就心安理得了吧?”
劉胤搖了搖頭,
說道,
“那也不對啊?
這怎麼說也算是廟產,
你怎麼能拿哪?”
王允之擺了擺手,
神秘兮兮的說道,
“你還不知道吧?
大將軍沒有兒子,
大將軍和襄城公主都想讓我,
去給他們當兒子,
這道深大師,
就成了我的親叔叔,
到時候,
還不都是我的?
我隻不過是先取一點利息,
再說了,
我這不是還留了一張借條嘛?
咱這人,
就是來去明白,
絕對不乾違法的事情。”
劉胤被勉強說服,
一邊往袋子裡裝金銀,
一邊問道,
“怪不得你讓我準備幾個袋子帶進來,
敢情是這裡用。
話說回來了,
你家兄的武藝未免太高了一些吧?
我連看都沒看清,
就被丟進殿裡了。”
王允之一翻白眼,
說道,
“廢話,
在王家要是沒點本事,
就和那兩個叔父一樣,
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劉胤前後呼應上,
說道,
“哦,
所以應詹說的那兩個太守,
就是驃騎將軍的兩個兄弟王敞、王穎?”
王允之繼續催促道,
“廢話那麼多,
手彆停啊,
行行行,
差不多了,
一會道深大師找過來,
他可不隻是擅長佛理。”
二人背上兩個鼓鼓囊囊的袋子就要往出走,
王允之一把拉住同案犯,
指了指圍牆,
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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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法曹,
以前沒乾過這檔子買賣吧?
哪有乾完了走正門的,
那也太業餘了吧?”
劉胤愣神的工夫,
王允之已經扛著袋子上了圍牆,
還催促道,
“快啊,
道深大師可是練橫練功夫的,
要讓他打一拳,
起碼得躺半個月。”
劉胤也飛身上牆,
看了看那側的院落,
倒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問道,
“這院子倒看起來像是在哪裡見過。”
王允之跳下去,
很自然的繞到一塊石頭下,
從石縫裡摸出一把鑰匙,
熟練的打開角門,
還不忘招呼身後發呆的劉胤,
“快啊,愣著乾什麼?
這地方你不是早上來過嘛,
長乾觀,
就是那個牛鼻子老道待的地方。”
劉胤這才反應過來,
說道,
“所以,
這才是你答應驃騎將軍,
幫他建這個道觀的原因?”
王允之回頭一笑,
說道,
“佛渡浪子,
浪子回頭換金子嘛。
白白打了這麼幾天短工,
怎麼能不回收點本錢哪?”
劉胤緊走幾步,
追上王允之,
說道,
“可真有你的,
我現在算是知道,
為什麼以前王家長輩隻用逸少了,
你也太貴了。”
王允之一撇嘴,
說道,
“你知道什麼?
我這才哪到哪?
這邊長乾觀,
那邊長乾寺,
乃至整個長乾裡,
都是逸少兄的私產。
要不然,
我說建道觀,
原來這莊園的主人,
就能同意?
我算收錢最合理的。
逸少兄,
那才是真黑,
比他用的墨都黑。”
劉胤被王允之這個樣子逗笑,
說道,
“那逸少不也被打發到烏程了嘛?”
王允之一翻白眼,
說道,
“彆怪做兄弟沒提醒你,
最近這段時間,
你最好扛著這袋子金銀,
去那個銷金窟裡風流快活,
彆沒事找事的瞎破了大案要案,
彆說什麼主謀策劃了,
就是隨便一個參與者,
都夠你喝一壺的了。”
劉胤佩服的點了點頭,
說道,
“是,是。
我剛才都以為見到閻王了,
你怎麼也不替我說句話?
萬一大將軍真把我給砍了?”
王允之又白了他一眼,
說道,
“不會,
要是想你死,
家兄擰斷你脖子就行了,
把你丟進來乾什麼?”
劉胤一聽這話,
冷汗從脖頸後出來,
不都說是琅琊人嘛,
怎麼看著像長沙人?
王允之安慰道,
“你也不用害怕,
真要殺你,
也不至於家兄親自動手。”
劉胤苦笑道,
“你們家都這麼安慰人嘛?
我是不是還得說謝謝?”
王允之笑了笑,
說道,
“知道這錢怎麼花嗎?”
劉胤也擠出個笑容來,
說道,
“你不是剛才說什麼銷金窟?”
王允之賞了他一記飛腳,
說道,
“就是你行,
你的腎也不行啊?”
劉胤把腰一挺,
說道,
“我這人渾身上下都是缺點,
就是腎特彆的好。”
王允之邪魅一笑,
說道,
“那也行吧,
你就把這袋子金銀,
送給京城最有名的歌姬商慧。”
劉胤被嚇得摔了個跟頭,
說道,
“這玩笑可開不得,
誰不知道,
那商就是宋,
慧就是褘,
那可是大將軍最寵愛的姬妾,
你是真不想讓我活了?”
王允之擺了擺手,
說道,
“你想啊,
你這麼做了,
我伯母襄城公主是不是得高興一陣?
我伯父的那些對頭,
是不是就會高看你一眼?”
劉胤瞪圓了眼睛,
指著自己鼻子說,
“我?一個小小的法曹參軍,
不過一個七品芝麻官,
是吃了什麼猛藥,
敢和三公之上的大將軍搶女人?”
王允之拍了拍劉胤的肩膀,
說道,
“還記得大將軍說過什麼嗎?
給你一場富貴。
這不就是暗示你嗎?”
劉胤雙腿打顫,
說道,
“咱就說啊,
萬一大將軍他不是這個意思哪?
他要是想捏死我,
還不是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王允之擺了擺手,
說道,
“哎,
這話可不對。
大將軍信佛不殺生。”
劉胤心裡有一萬隻食草動物跑過,
說道,
“你的意思是,
連同這書信,
一起交給宋褘?”
王允之點了點頭,
說道,
“看來,
還不算太笨,
用得猛藥,
還有的救。”
劉胤摸了摸自己懷中的信件,
問道,
“可這宋褘,
又和這封信件有什麼關係?”
王允之笑了笑,
說道,
“沒什麼關係,
隻是有了這封信,
她就能名正言順的進賀循的府邸了。
殿下不是早就說了嘛,
不是太傅,勝似太傅。
這封信,
本來就是寫給太傅賀循看的。
彆忘了,
他也是會稽人,
你說你多魯莽,
沒問過太傅賀循,
就敢參奏和太傅世代交好的虞家。”
劉胤這下反應過來了,
說道,
“不對啊,
都被你繞進去了,
不是你讓我舊案重提的嘛?
你怎麼不提醒我賀太傅也是會稽人?”
王允之翻了個白眼,
說道,
“我要是提醒了你,
你還敢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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