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這大典在即,
諸事皆平,
還有什麼坎,
需要用五十萬錢來平?”
溫嶠又歎息一聲,
說道,
“殿下請想,
臣和長豫關係如何?”
司馬紹說道,
“那自然是不錯。”
溫嶠點了點頭,
繼續說道,
“哪又是什麼原因,
讓臣當街行刺長豫?”
司馬紹略做思考,
說道,
“你們是想把暗中使手腳的人引出來。”
溫嶠笑了笑,
說道,
“現在連東海王都被囚宮中,
些許宵小之輩,
至於這樣嘛?”
司馬紹也奇怪了,
該受罰的都受了罰,
就連西陽王也被禁足在府,
怎麼突然還要演這一出,
問道,
“莫非,
長豫還有什麼用意?”
溫嶠點了點頭,
說道,
“臣請問殿下,
箭在弦上,
是怎麼回得頭?”
司馬紹答道,
“你不是說過,
應該是長豫把這些兵卒的家眷押了過去,
逼得王敦不得不退兵,
恐怕,
他現在裝死,
也是不好意思見王敦吧?”
溫嶠點了點頭,
說道,
“殿下隻說對了一半。”
司馬紹問道,
“那另一半是?”
溫嶠說道,
“另一半就是長豫留給殿下的禮物?”
司馬紹看著溫嶠晃著巴掌,
說道,
“什麼禮物啊,
值五十萬錢?”
溫嶠搖了搖頭,
說道,
“五十萬錢,
是臣的辛苦錢,
長豫的禮物,
是五十萬兩。”
司馬紹眼睛一瞪,
卷起袖子,
把腰間匕首摘下來,
塞到溫嶠手裡,
說道,
“你把我砍了吧,
看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你也真好意思開口,
什麼禮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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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五十萬兩?”
溫嶠笑了笑,
說道,
“自然是民心,
長豫把這些家眷綁了出來,
如果殿下能派兵把他們救出來,
再每戶賠償十兩,
那殿下說,
這五萬兵,
是王敦的,
還是殿下的哪?”
司馬紹思索再三,
留意向身後,
看到宋褘隻是遠遠的站著,
這才說道,
“這麼做,
會不會適得其反?”
溫嶠笑了笑,
說道,
“不會,
殿下難道忘了?
殿下之前讓建康令偵破荊州良人奴的案子,
到時候若有人問起,
實在搪塞不過去,
還可以說是,
追查良人奴案時,
偶然發現。”
司馬紹點了點頭,
一咬牙,
說道,
“這事情你要辦好了,
彆太刻意了,
太刻意就顯得假了。”
溫嶠問道,
“那臣的五十萬錢?”
司馬紹擺了擺手,
說道,
“少不了你的,
我趁著阿衝不在,
抄了他幾處宅院。
九個美人,
換他這點錢財,
他應該不會在意吧?”
溫嶠打了個寒顫,
說道,
“殿下,
少年精血貴,
潛龍勿用,
這樣一下給東海王送了九個尤物,
他要是把持不住,
這以後可就……”
司馬紹急忙打斷,
說道,
“哎,你可不要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
我怕他悶得慌,
派人開導他的,
不是派去供他淫樂的。
這件事情,
不要往出傳,
這些家眷都安撫好了。
這錢得花,
不要替我心疼錢。”
溫嶠隔著司馬紹看到他身後的宋褘,
問道,
“你什麼時候,
和這妖女糾纏在一起的,
小心她吸髓敲骨,
榨乾了你。”
司馬紹眼睛一瞪,
說道,
“你不懂,
她不一樣。”
溫嶠說道,
“對對對,
家道中落,
父兄橫禍,
母弟失散,
兒女夭折,
親朋殆儘,
孤苦一人,
飄零半生,
未遇知心,
得見公子,
三生有幸。
不求所報,
隻求相見。”
司馬紹瞪大了眼睛問,
“你怎麼知道?
你偷聽了?”
溫嶠笑了笑,
說道,
“殿下還是太單純,
這話,
我起碼聽八百個女子,
和我說了幾萬遍。”
司馬紹搖了搖頭,
說道,
“她,
她為什麼要騙我?”
溫嶠笑了笑,
說道,
“談不上騙吧,
可能她也是想說服自己,
接受她自己現在的處境。
隻是,
殿下身邊的都是君子,
少了這種市井氣,
就當了真。”
司馬紹歎了口氣,
問道,
“難道真的像你說的一樣?
可我看她不像在說假話。”
溫嶠笑了笑,
說道,
“殿下,
你要是天天給不同的人,
講同一個故事,
你會猶豫嘛?”
司馬紹這才點了點頭,
說道,
“這方麵,
還是你有經驗,
我差點就動了情,
還好有你在。”
司馬紹拍了拍溫嶠肩膀後,
就乘車離去,
王嶠看著車駕離開的方向,
說道,
“殿下太過仁慈了,
這不見得是好事。”
溫嶠問道,
“彆說殿下了,
荀家的口風探得怎麼樣了?”
王嶠說道,
“和你想得一樣,
兩邊都不站。
你先忙,
我回去把這些錢,
給懷祖送過去。
哎?
修道哪?”
王嶠正準備離開,
左右一看,
不見王納的身影。
溫嶠說道,
“我派修道去長乾觀,
智鬥深猷了。”
王嶠哦了一聲,
轉身離開。
這時,
宋褘才貼了上來,
說道,
“多謝。”
溫嶠笑道,
“謝什麼?
那可是太子,
你要真能攀附上,
那可就真是野雞變鳳凰了。”
宋褘瞟了他一眼,
說道,
“你這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我是什麼人,
他是什麼人,
一個在天上,
一個在泥裡。”
溫嶠說道,
“對,
這司馬家是夠臟的。”
宋褘又白了他一眼,
說道,
“太真兄,
倒是和那些公子大不同。”
溫嶠擺了擺手,
說道,
“哎,
彆用我編的詞,
來勾引我啊,
我是誰?
這建康城的浪子,
不係之舟、無韁野馬。”
宋褘手指點在溫嶠腦門上,
說道,
“你啊,
早晚死在你這風流浪蕩上。”
溫嶠一捂腮幫子,
說道,
“哎吆,
快快快,
給我取塊冰來,
我這牙痛又犯了。
風流能不能死,
我不知道,
我可能是第一個被牙疼死的浪子。”
宋褘轉身取出冰袋來,
溫嶠敷在腮幫子上,
這才好受了一些,
說道,
“你說,
這不是煞風景嘛,
不過也正好。”
宋褘問道,
“什麼正好?”
溫嶠說道,
“正好問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宋褘說道,
“我說了你能信?”
溫嶠說道,
“我信不信不重要,
你說出來,
你自己就信了一半,
哪怕是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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