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褘把笑容灑向夕陽,
說道,
“如果,
我說,
我現在心向東宮,
答應殿下的,
都是發自內心的,
你也信?”
溫嶠的眼眸也望向天邊,
說道,
“我信,
你們倆很像,
都很孤單。”
宋褘轉身凝視,
說道,
“你還是第一次這麼說話。”
溫嶠往後一跳,
說道,
“哈哈,
被騙到了吧。”
宋褘白了他一眼,
說道,
“今天要是沒有曲,
就請回吧,
我沒心思。”
溫嶠說道,
“再等等,
真懂曲調的,
馬上就來了。”
宋褘眉毛一挑,
說道,
“是阮家兄弟嘛?
我去給他們準備樂器和酒。”
夕陽墜江,朗月掛枝。
阮孚、阮放才姍姍來遲,
見溫嶠早就在船頭迎候,
阮放開口說道,
“讓太真兄久等了,
誰讓這半路上,
遇到好酒的南頓王,
非要拉我兄弟二人,
進府去飲幾杯。
你也知道我兄弟倆這德行,
見酒如美人,
一步路都走不動,
硬是從午後喝到了傍晚,
害得太真兄白等這許多時光。”
溫嶠笑了笑,
說道,
“無妨,
咱們酒中人才知道,
可以等人,
不能等酒。
二人船上請,
巧了,
今晚商仙子剛好也在,
有美酒有佳樂,
才是人間春色。”
阮孚一聽,
回頭責怪道,
“思曠兄,
我說什麼來著,
讓你早來早來,
你就是不聽,
讓太真這閒人多等一會,
沒什麼。
但唐突了佳人,
可就不是風流騷客了。”
宋褘說道,
“阮公子說笑了,
前日得阮公子傳授《三峽》,
小女子還是隻窺其門,
不解其意,
卻又不知去哪裡尋阮公子,
想著溫公子和二位公子相熟,
說不定能來碰碰運氣,
沒想到,
還真就讓我遇上了。”
阮孚趕忙上前,
拿起麵前的阮琴,
說道,
“孚何其有幸,
能為仙子再奏一曲。”
看著阮孚一點點的,
和宋褘分享這首曲子。
阮放得空問道,
“聽說,
太真兄,
今天很忙?”
溫嶠擺了擺手,
說道,
“也就那樣,
無非是見了幾個客,
殺了幾個朋友。”
阮放翻了個白眼,
說道,
“你覺得會有人信?”
溫嶠撇了撇嘴,
說道,
“世間總有那麼幾個傻子吧?”
阮放指了指自己,
說道,
“太真兄是在說我嘍?”
溫嶠笑了笑,
說道,
“也不是不行。”
阮放又白了他一眼,
說道,
“你不想知道,
南頓王問了什麼,
又說了什麼?”
溫嶠看了看阮放,
將他的酒杯斟滿,
說道,
“你真該早來半天,
早晨我還非常想知道,
到了中午,
就隻剩下想知道,
至於現在嘛,
知道與不知道,
差彆已經不大了。”
阮放眉頭一皺,
這可是他喝了一下午的酒,
才套到的消息,
說道,
“太真兄,
這是在趕我們兄弟走了?”
溫嶠擺了擺手,
說道,
“那看思曠兄怎麼看了,
你要是把我當個知己的酒友,
那咱們今夜不醉不歸,
醉了就睡船上,
明天起來再喝。”
阮放聽出了言下之意,
說道,
“那要是當京城的才士哪?”
溫嶠把臉往下一沉,
說道,
“那你們可就來得太晚了。
有人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
阮放下意識的問道,
“誰?”
溫嶠笑了笑,
說道,
“現在不方便說,
思度兄也把心裡的話,
再往心裡藏一藏。”
阮放沒有藏,
說道,
“南頓王可沒打算認輸,
各封國的中尉可是都到齊了。”
溫嶠擺了擺手,
說道,
“應該的,
陛下登基大典,
宗室肯定要出席撐場麵的,
怎麼也不能被朝臣給比下去不是?”
見溫嶠不接招,
阮放繼續說道,
“你沒懂我的意思,
不但是中尉來了,
所有的中軍也來了。”
溫嶠點了點頭,
說道,
“來了就對了,
中軍愛國嘛,
陛下龍興之日,
怎麼能不來朝拜一下哪?”
阮放又問道,
“你就一點也不著急?
那加起來,
可是足有萬餘人。”
溫嶠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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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
“看到了沒有,
就在等你們來的時候,
我這個小指頭這麼一指,
五萬、
五萬大軍從秣陵退到了蕪湖,
萬餘人,
又算得了什麼?
吹彈可破~”
阮放對此表示懷疑,
問道,
“你就真不擔心,
那些中軍是來清君側的?”
溫嶠甩了甩袍袖,
說道,
“我兩袖空空,
腰間是既不掛印,
也不佩符,
他就是清十次君側,
也輪不到我啊?
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阮放再問道,
“那要是這個清的第一個奸臣,
就是太子殿下哪?”
溫嶠一笑,
說道,
“你知道現在太子在哪裡?
我都不知道,
你說,
那些南頓北頓的王爺,
他們就能找的到?”
阮放還是擔憂的問道,
“有人看見,
太子出現在你的船上。”
溫嶠笑了笑,
說道,
“隻要給五十文錢,
誰都可以來搜。
笑話,
思度兄不知道?
嶠生來如此,
一怕吃苦,
二怕疼,
三怕死,
怎麼會把一個禍端,
藏在自己的臥榻之中?”
阮放這時突然一顫,
問道,
“你說,
有沒有可能,
是南頓王故意給我透露的,
目的就是想探你的口風,
好知道太子的真正藏身之處?”
溫嶠點了點頭,
對著阮孚說道,
“笨是笨了點,
還不算笨到家,
你說哪?
南頓王?”
‘阮孚’被揭穿了身份,
大笑三聲,
把麵具撕了下來,
說道,
“本王花一個月時間,
製作的麵具,
竟然被你一眼看穿,
看來,
往日裡,
倒是小瞧你了。”
溫嶠笑了笑,
說道,
“南頓王還是不要怪罪匠人了,
下官沒看出破綻來,
倒是聽出來了。”
南頓王好奇,
問道,
“可是我這曲調彈奏錯了?”
溫嶠搖了搖頭,
說道,
“沒錯,
和上次演奏的,
一模一樣。”
南頓王再問道,
“那你是怎麼聽出破綻來的?”
溫嶠笑了笑,
說道,
“阮孚是個酒鬼,
每彈必飲醉,
所奏曲目,
一半在樂理,
一半在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