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嶠擺了擺手,
說道,
“臣可不敢指點大將軍,
大將軍身邊有錢鳳、謝鯤、熊遠這樣的高士,
嶠不過一個浪子,
大將軍還是放開閘頭,
讓嶠尋個歡快。”
王敦點了點頭,
說道,
“既然太真無此誌,
我也不能勉強。
今夜,
你說出太子所在,
我就放你一條出路。”
溫嶠笑了笑,
說道,
“大將軍的話,
倒是讓我想起一位故人,
他剛才也這麼講,
結果話剛講完,
後院就起了火,
現在正在府中救火。”
王敦笑了笑,
說道,
“好在,
我沒有後院。”
溫嶠笑了笑,
說道,
“後院也不一定非要是後院,
大將軍看,
那邊來的馬車,
是不是有點眼熟?”
王敦借著月色看去,
正是自家夫人襄城公主的座駕,
狠狠的瞪了溫嶠一眼,
說道,
“你這小子,
怎麼把她請出來的?”
溫嶠笑了笑,
說道,
“這個實在容易,
我就說我找到了個生兒子的偏方。”
王敦擺了擺手,
說道,
“你是真會往我痛處上紮。
待會見了公主,
我看你怎麼說。”
溫嶠笑了笑,
說道,
“我早就想好了,
就說大將軍在外麵太忙了,
都忙在外麵了。”
王敦問道,
“這麼說對嗎?”
溫嶠說道,
“大將軍放心,
你還不了解我,
我嘴多嚴哪,
不相關的事情,
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王敦點了點頭,
二人靜候公主駕臨,
不多時,
公主走了進來,
說道,
“聽說你有生兒子的秘方?”
溫嶠搖了搖頭,
說道,
“沒有,
公主被人給騙了,
臣又不是什麼走方郎中。”
襄城公主點了點頭,
倒也沒怪罪,
看向王敦,
問道,
“你也聽說了?”
王敦眼睛閃了閃,
說道,
“是啊,
這不是一直都是公主的心病嘛,
我聽說了太真有這能耐,
星夜前來,
沒想到,
竟然是空歡喜一場。”
襄城公主點了點頭,
看向溫嶠,
問道,
“說吧,
你想求我辦什麼事情?”
溫嶠行了禮,
再入座,
說道,
“也沒什麼,
大將軍素來政事繁重,
長公主也是為百姓奔走,
難得有二人獨處的時光,
小子這就告辭,
不打攪二位。”
襄城公主點了點頭,
揮了揮手,
說道,
“你倒是貼心的很,
還有什麼事情,
也一並說了吧,
我替大將軍答應你了。”
王敦一愣,
說道,
“殿下,這不好吧?
還不知道這小子有什麼歪心思。”
襄城公主眼睛一瞪,
說道,
“之前我就不說什麼了,
你在外麵跑、外麵浪,
我也可以當沒看見,
但這次,
你可是太過分了,
一個舞姬而已,
也配和我一樣的名字嗎?
是她不懂避諱,
還是你誠心要惡心我?”
襄城公主的名字裡也帶了個褘字,
那這個褘字,
就多少有點晦氣了。
王敦自知理虧,
不敢看公主的責備,
斜了溫嶠一眼,
說道,
“既然殿下都給你擔保了,
你就放心大膽的講。”
溫嶠眨了眨眼睛,
說道,
“殿下,大將軍,
那臣可就說了,
臣請大將軍率兵護駕。”
“護駕?”
襄城公主看了看王敦,
“你不是講,
五萬大軍都撤到蕪湖了嗎?
還有什麼人能攻陷皇宮?”
王敦也是一愣,
搖了搖頭,
說道,
“我也沒聽明白,
太真,
你把舌頭捋直了,
重新說,
讓我做什麼?”
溫嶠又說道,
“護駕,
救陛下於水火之中。”
王敦這下確認了,
說道,
“殿下,
他好像說的就是陛下。
可陛下不是好好的在宮城裡嗎?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敢圍攻宮城?”
襄城公主也是微微皺眉,
問道,
“太真,
這國之大事,
在祀與戎,
京城裡行兵事,
可不是開玩笑的。”
溫嶠笑了笑,
說道,
“殿下,
這事情怎麼能開玩笑哪?
事情是這樣的,
當陽侯不是要去行刺淮陵王嘛,
誰知中間出了岔子。”
襄城公主一驚,
打斷道,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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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陵王被陛下親旨押在天牢,
當陽侯眼裡還有王法嘛?”
溫嶠一愣,
他沒想到,
這兩口子能說彆人沒有王法,
說不定兩口子連龍鳳袍就繡好了。
說道,
“殿下,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到了天牢之後,
當陽侯才發現,
淮陵王已經被吊死在獄中。
當然,
這也不重要,
淮陵王惡貫滿盈、死有餘辜。
要命的是,
在當陽侯的追問下,
廷尉衛展給出了一份矯詔,
上麵寫著罷去驃騎將軍一切職務,
京城諸軍歸西陽王統一調度,
除惡務儘。”
王敦聽到這裡,
臉變了色,
說道,
“西陽王好算計,
這樣一來,
我王家不反也得反了,
到時候,
他反倒成了護國忠臣了,
說不定還能憑借此番功勞,
撈一個劍履上殿,
那樣的話,
可就離龍床又近了一步。
再加上他大宗師的地位,
那一天,
陛下遭逢了不幸,
他就能以大宗師的身份,
以宗室長者承繼大統,
這番算計不可謂不深遠。”
溫嶠點了點頭,
說道,
“陛下也深知此僚心毒,
怕大將軍誤會,
親自驅車出宮,
要到西園,
和驃騎將軍解釋清楚。”
王敦眉頭一皺,
說道,
“陛下這是急中出錯,
一旦出了宮城,
他可就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
到時候,
哪個莽夫一不小心捅上一刀,
就又成了我王家弑君篡位的罪證了。”
溫嶠點了點頭,
說道,
“嶠思來想去,
眼下能解此危局的,
隻有大將軍一人而已。”
王敦沒有反駁,
說道,
“這樣,
現在去救陛下,
也來不及,
還會讓對手利用陛下做餌,
引我等陷入埋伏。
剛才宋褘不是扮成南頓王府的人,
又去南頓王後院放火了嘛,
我再派一支人馬聯係宋褘,
讓她順便把西陽王府也洗劫一番,
搶來的東西,
就直接扔到彭城王府去,
先把這池水攪渾了,
才好渾水摸魚。”
溫嶠點頭準備起身,
又被王敦喊住,
說道,
“不急,
這事情讓謝鯤去處置就行,
你現在最緊要的事情,
是去找到太子,
你彆那麼看著我,
我沒想要順藤摸瓜。
找到太子以後,
即刻啟程,
入宮城,
掌控宿衛,
控製宮城,
這是其一,
事急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