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王家看重元子,
就是因為他長得像劉太尉?”
虞??點了點頭,
說道,
“這心機不淺哪,
用元子一人,
就能牽住溫太真和你,
甚至是整個會稽。”
桓彝摸了摸胡須,
問道,
“這樣做,
會不會得罪王家哪?”
虞??擺了擺手,
說道,
“自然是不會,
王家這次和東宮決裂,
自然需要一個人中間人去彌合一下彼此的關係,
袁彥道雖說是不錯的選擇,
但終歸算不得自己人,
元子就不一樣,
他對王家的好感,
不會比對會稽的少。”
桓彝點了點頭,
說道,
“那我這就去找殿下。”
虞??又拉住桓彝,
說道,
“這事不必著急,
殿下既然邀請了你,
就是有這個心思在的,
你這樣刻意,
反而讓殿下覺得,
他的心思都被你猜透了。”
桓彝笑了笑,
說道,
“思行兄,
我再敬你一杯,
往日我隻知道你才學過人,
今天才知道,
這膽略也是一流。”
虞??笑了笑,
說道,
“不敢當哪,
茂倫兄,
咱們會稽能不能翻這個身,
可就全看元子了。”
二人暢飲之時,
孔坦也迎上了何充、何準兄弟,
問道,
“次道、幼道,
好些天沒在這裡看到你們了,
可是找了什麼好地方?”
何充擺了擺手,
說道,
“君平兄誤會了,
我們兄弟既然發了宏願,
要日夜禮佛,
自然不敢懈怠,
這些天來,
一直在長乾寺裡,
翻譯整理佛經,
不敢有絲毫馬虎,
你看,
我這眼圈都黑了。”
孔坦勸道,
“次道兄,
這我就要說你兩句了,
禮佛是個好事,
但也不用把自己的積蓄也捐給佛寺吧?”
何充擺了擺手,
說道,
“哎,你不懂,
道深大師對我兄弟有救命之恩、點化之恩、再造之恩,
我兄弟把他看做佛陀,看做父親,
這區區身外之物,
又算得了什麼哪?”
孔坦點了點頭,
本來就是一個話引子,
畢竟何充花的是自己的錢,
人家要是樂意的話,
也不能多說什麼,
孔坦趕緊引回正題,
問道,
“次道兄的夫人,
是太子妃的妹妹,
想來聽到了一些風聲吧?”
何充一愣,
把孔坦拉到一邊,
問道,
“你都聽說什麼了?”
孔坦點了點頭,
說道,
“看來是真的了,
不知道太子殿下到時候怎麼應對?”
何充問道,
“哪看來,
君平兄是有好辦法了?”
孔坦搖了搖頭,
說道,
“好辦法沒有,
餿主意倒是有一個,
不知道次道有沒有興趣聽。”
何充問道,
“哪也得君平肯賜教。”
孔坦說道,
“這殿下選了這麼個地方設宴,
怕還是想和上次一樣,
把家眷交給宋姑娘保護吧?”
何充眉頭一皺,
問道,
“君平兄還和誰講了?
這聰明的有些危險了。”
孔坦往後退了一步,
正踩在身後何準的鞋麵上,
後腰上明顯感覺被什麼捅了一下,
說道,
“次道兄,
彆激動,
你想啊,
連我這麼一個尚書郎,
都能想到,
何況那些眼觀六路的人哪?”
何充點了點頭,
示意何準收回短刀,
拍了拍孔坦的肩膀,
說道,
“君平兄,
你最好有個交代,
不然,
你隻能交代在這裡了。”
孔坦擦了把汗,
心想,
這兄弟倆,
一言不合就要宰人,
說道,
“次道兄,
我倒是有一計,
不知道次道兄肯不肯了,
坊間傳聞次道兄的夫人,
和太子妃長得極像……”
何充點了點頭,
說道,
“這倒是個辦法,
文姬倒也這麼說過,
隻是……”
孔坦順著說道,
“次道兄是擔心夫人的安危吧?
你看這樣如何?
我去先把那些人引出來,
次道兄也好提前下手。”
何充看了看孔坦,
問道,
“你我之間,
好像沒這麼深的交情吧?”
孔坦歎了一口氣,
說道,
“實不相瞞,
我這裡憋著一口氣哪,
家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這個做兒子的,
哭得沒地方去哭,
想借著殿下的手,
替我殺幾個仇人。
這要求過分嘛?”
何充點了點頭,
有要求就行,
就可信,
就怕那種一上來,
拍著胸脯說什麼家國大義的,
那種人,
跑得最快。
說道,
“既然如此,
那君平兄總要有所表示吧?
當然,
我不是不相信君平兄的人品。”
孔坦點了點頭,
說道,
“我現在就讓次道兄看看。”
說完,
孔坦大步走向司馬雄和司馬播的上席,
說道,
“播世子,
多年未見,
今日故友重逢,
不請我喝一杯嘛?”
司馬播抬頭,
看到孔坦氣勢洶洶衝了過來,
想起了那個多年前,
被王家兄弟合夥騙著,
鎖在書房裡抄了半年書的少年,
還真是時間不等人,
這一轉眼,
都過去了七八年。
司馬播端起酒杯,
遞給孔坦,
說道,
“君平兄,
那這一杯就敬老友重逢。
敬我們的少年時光。”
孔坦一飲而儘,
放下杯子,
說道,
“播世子,
既然這酒喝了,
那這話我可就說了。
播世子現在大禍臨頭了,
怎麼還有心情在這裡喝酒?”
司馬播眨了眨眼睛,
指了指自己,
問道,
“誰?我?
我大禍臨頭了?
不能吧,
這次烏程之行,
我貪占的最少,
輪也不該輪到我啊?”
孔坦直言不諱,
說道,
“我說世子大禍臨頭,
是因為世子有了兒子。”
司馬播看了看孔坦,
說道,
“額~,
這,這,
也是罪過?”
孔坦點了點頭,
說道,
“往日裡或許不是,
但要是有那個有心人,
說些什麼讖言,
說什麼龍離洛陽、南下汝南,
也不由得人不信哪?”
司馬播一皺眉頭,
問道,
“孔郎,你到底想說什麼?”
孔坦問道,
“我想問世子,
打算造反嘛?
現在可是不錯的時機。”
司馬播將手中酒杯一摔,
指著孔坦的鼻子罵道,
“好你個孔坦,
我道你是兒時舊友,
忍你敬你,
你居然敢勸我行篡逆之事。
看我不打死你。”
司馬雄趕緊起身拉住司馬播,
說道,
“哎,播世子,
君平兄也不是莽撞人,
你不如聽聽他怎麼說。”
司馬播冷靜下來,
說道,
“你且說來聽聽。”
孔坦說道,
“播世子,
我剛才隻是給你預言一下,
不久的將來會發生的事情,
到時候,
播世子被全城搜捕,
恐怕,
想不反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