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璠邊給西陽王捏肩膀,
邊說道,
“罪臣能有今日,
全靠大王提攜,
怎麼敢忘大王的恩德?”
西陽王擺了擺手,
說道,
“哎,侯爺,
這話可就唐突了,
君子不立私恩,
有恩,
那也是皇上的恩典,
咱們做臣子的,
能做到事事無違,
也就好了,
怎麼敢奢望和聖人一樣哪?”
孫璠抽了自己一個小嘴巴,
說道,
“多虧大王賜教,
不然罪臣又要被人風聞奏事了。”
西陽王點了點頭,
總算是把天聊回正題,
問道,
“能這屋裡沒藏什麼寶貝吧?
要是真被丹楊尹找到了,
你也提前知會本王一聲,
也好讓本王給你開脫。”
孫璠手上功夫沒停,
繼續說道,
“大王費心了,
自從上次大王蒞臨寒舍,
罪臣無一日,
不以大王的教誨為是,
絲毫不敢越半分規矩。”
西陽王點了點頭,
問道,
“這麼說來,
你那個能惹事的胞妹,
沒在府裡了?”
孫璠趕緊說道,
“蒙大王關懷,
罪臣都不知道講什麼好了,
這個賤人,
對前朝念念不忘,
不思報效陛下聖德、大王厚恩,
一心隻想著去複那個,
早就被江水淹沒的吳國。”
西陽王笑了笑,
說道,
“如此說來,
侯爺和她不是一路人?”
孫璠點了點頭,
說道,
“大王明鑒萬裡,
罪臣早就把那些前塵往事,
埋在後花園了,
哎,就是有些人哪,
不知天命所歸,
非要重溫她的公主時光。”
西陽王扭頭看了看孫璠,
說道,
“要是侯爺什麼也沒藏的話,
這丹楊尹也該搜完了。
要不咱們去看看?”
西陽王話音剛落,
劉隗就跑了回來,
說道,
“大王恕罪,
臣有些遇見,
給耽誤了,
讓大王久等了,
實在是死罪。”
西陽王擺了擺手,
說道,
“哎,劉尹,
你也是奉命行事嘛,
這裡可沒有私人恩怨,
你可彆覺得,
歸命侯是孫皓的兒子,
就天生是個罪人,
什麼有的沒的,
就往他身上按,
本王剛剛進宮見了皇上,
皇上自來有體民之心,
最怕這嚴刑酷法,
沒傷到貪官汙吏,
反而害了百姓,
你說哪?
劉尹。”
劉隗趕忙說道,
“大王說的極是,
臣也是不敢壞了陛下的名聲,
這才搜得仔細了一些,
讓大王久等了。”
西陽王擺了擺手,
說道,
“久等倒沒什麼,
不要白等就行,
如何?
你這半個時辰,
都快把這侯府翻過來了,
可是查到了什麼?”
劉隗搖了搖頭,
若有所指的說道,
“歸命侯不愧是最受規矩的,
還真是得道者多助,
看來,
侯爺這身邊,
可不止大王這一個貴人扶持。”
西陽王擺了擺手,
說道,
“大連哪,
咱們有事就說事,
不要說什麼貴人不貴人,
你我同朝為官,
要說貴人,
那也隻能是皇上。”
劉隗沒再深究,
說道,
“大王,臣想請問,
要是抓住了猴子尾巴,
是不是就離找到猴子不遠了?”
西陽王瞟了對方一眼,
回頭看看孔坦,
說道,
“君平,
你來說說,
劉尹說的這個猴,
又是說誰?”
孔坦趕忙說道,
“大王,以微臣愚笨之見,
這猴子,
怕是說那不知死活的孫小紅。”
西陽王點了點頭,
說道,
“本王也這麼看,
但不知,
看準了嘛?”
劉隗說道,
“大王之智,江左魁首,
誰人能比?”
西陽王擺了擺手,
說道,
“哎,大連賢弟,
咱們做臣子的,
要時時刻刻把皇上擺在心上,
聖人之智不可欺,
本王也不過是多聽了幾句聖人教誨。
你這麼說,
是找到孫小紅的肚兜,還是耳環了?”
劉隗說道,
“大王真是料事如神,
實不相瞞,
臣找到了孫小紅的耳環。”
西陽王回頭看了孫璠一眼,
說道,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沒問題嘛?
怎麼劉尹才搜了半個時辰,
就找出了這麼大的問題?”
孫璠眨了眨眼睛,
說道,
“大王容稟,
這耳環,卻是罪證,
又不是臣的罪證,
昨夜有刺客進府,
要行刺於臣,
臣慌亂之下,
一劍斬下了她幾縷青絲,
和這一隻耳環。
本想著拿著這耳環去報官,
沒想到,
還沒處理完家中俗物,
劉大人就登了門。”
劉隗拿著那一隻耳環,
問道,
“歸命侯,
既然有此事,
你為什麼不提前說明,
剛才本官問你可否見過孫小紅,
你因何不說實話?”
孫璠眉頭一皺,
說道,
“劉尹這就冤枉我了,
夜黑風高,
我又是倉促應敵,
哪裡知道來的刺客竟然,
就真是我那個胡思亂想的妹妹?
我既然不知道,
又怎麼敢和大人胡說哪?
倒是大人,
這一支耳環,
看著也稀鬆平常,
大人怎麼就能一眼看出,
是舍妹的哪?
莫非……”
劉隗擺了擺手,
說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和她的關係早就斷了,
更不可能指派她來行刺你,
我能認出這耳環,
實在是這耳環就是我買來的。”
西陽王點了點頭,
說道,
“這麼說來,
大連賢弟的嫌疑,
甚至比歸命侯還大,
這個女子真是害人不淺,
本王看哪,
不管她之前是活著還是死了,
今後啊,
就彆為她再煩惱了,
大連賢弟哪,
你在這女子身上吃了不少虧,
要是這次,
把令侄也折進去,
那可就太不值了。”
劉隗握了握拳頭,
他能聽出來,
這西陽王在威脅他,
就差明說了,
你要是還為難孫璠,
那我就去縣衙大牢難為劉傭。
說道,
“大王高明,
像孫小紅這樣的禍害,
就不能讓她多活,
你看,
她活一天,
歸命侯就提心吊膽的。
生怕犯了什麼過程,
讓我抓住了把柄。”
西陽王笑了笑,
說道,
“大連賢弟說得對哪,
這孫小紅可是你們兩人心裡,
共同的心病。
本王倒是有個主意,
大連賢弟可以假意——
先把歸命侯關到監牢中去,
這樣嘛……”
劉隗眼睛一亮,
說道,
“多謝大王指點,
臣明白了,
這就請侯爺赴縣衙。”
西陽王擺了擺手,
說道,
“當然了,
本王隻是個建議,
劉傭既然已經關在縣衙了,
再關一個進去,
這事情,
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