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挑經年!
謝枕瞧了他一眼,冷聲道“本尊想殺誰皆易如反掌。”
言外之意便是,他若想殺個人,根本不用這麼費勁。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敢與他動手。
謝枕輕蔑一笑,腳尖點地,飛身離開了皇城。
殿內突然死一片的沉寂,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個謝枕也太囂張了,真當這天下沒人治得了他了?”
“是啊,居然光明正大就闖了進來,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聽著這幫馬後炮的發言,孟行雪哼笑一聲,嗤笑道“人在的時候屁都不敢放一個,人走了才敢撂狠話,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也不過如此。”
話落,她甩開溫如玉的手,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循著謝枕的方向追了去。
“她…她什麼意思?她是在罵我們嗎?”
“她以為她是什麼東西,也敢置喙我們。”
“她說的不對嗎?”高座上,皇帝早已臉色鐵青,想他征戰沙場數年,手下奇能異士頗多,卻被一個謝枕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皇帝狠狠將手中的杯子甩了出去,斥道“一幫廢物,朕養你們有何用?都給朕滾。”
話畢,皇帝狠狠甩袖離去。
一時間現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直到歐陽長空說了一句“散場”,眾人才陸續離開。
另一邊,為了奪回族人魂魄,孟行雪一刻不停的追尋謝枕,一直到日月城郊外的森林中,她才停了下來,落地後便見不遠處一席亮眼的淺藍衣袍,謝枕似乎等了許久。
“你來了。”
他的聲音磁性、依舊溫柔。
聞聲,孟行雪停住腳步,微微一愣,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
“怎麼不說話?”謝枕轉過身,與她距離僅有不到三米。
孟行雪回過神,抬手微微作揖,“尊主大人,久仰。”
黑暗中,謝枕琥珀色的瞳孔中泛著柔情,他輕輕笑了笑,“找我有事嗎?”
孟行雪攤開右手,直白道“請尊主大人將方才那白玉瓷瓶交給我。”
“理由?”他問,依舊溫柔。
“沒有理由,還給我。”她答,聲音冷冽。
謝枕不語。
嘴角卻始終掛著那抹淺淺的微笑,隻可惜黑暗中孟行雪看不清。
孟行雪上前一步,語氣更重幾分,“還給我,否則我們單打獨鬥你未必贏得過我。”
這次,謝枕沒有選擇沉默,又是微微一笑?,“多年不見,你還是這樣霸道,這樣自信。”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小雪。”
聞言,孟行雪嘴唇微張,雙目赫然瞪大,這句‘小雪’仿佛在哪也聽過一次。
見她沉默,謝枕又道“你不必驚訝,我與你一同長大,相伴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便是你換了一副皮囊,我也認得出你。”
“是嗎?”既然被認出來了,孟行雪也沒反駁,她問“什麼時候?這次?還是上次?”
她說的自然是剛複活就在七色地獄腳下與他一戰那次。
謝枕答“初見之時便認出來了。”
孟行雪問“如何認出的?”
謝枕沉默片刻,道“自己想。”
聞言,孟行雪自嘲一笑,自言自語道“我真是瘋了,才跟你心平氣和說這麼多廢話。”
她眸色一暗,臉色突變,冷聲道“我再說一遍,把我族人的魂魄還給我。”
看出她的怒意,謝枕也沒再拖著,一道藍光閃過,白玉瓷瓶再次出現在他手心,他向前一伸,瓷瓶泛著微弱的藍光自動飛往孟行雪方向。
接過瓷瓶,她總算安心下來,握著瓷瓶的手都不由得緊了緊。
“多謝尊主大人。”她收好瓷瓶,轉身欲離開。
“小雪。”謝枕出聲叫住了她,緊接著他帶著一絲乞求,開口道“跟我走吧。”
孟行雪沒有回頭,背對著他,聲音清冷“走哪去?”
月光灑在謝枕臉上,將他臉上那興奮又急切的神情清晰的顯現出來,他向前走了一步,輕聲道“跟我回七色地獄,讓我…補償你。”
補償你。他這樣說。
時間仿佛凝聚在此刻,叢林中安靜的可以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片刻後,孟行雪一聲冷笑打破了寧靜。
她道“補償?你拿什麼補償我?”
她轉過身,目光幽怨,眉目間隱約流傳出淡淡的哀傷,她問“你說啊,你拿什麼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