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挑經年!
清早,孟行雪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一手向後彎曲枕著腦袋,一手把玩著脖頸間謝枕留下來的紅色珠子。
“什麼破珠子,還有事找你,誰稀罕似的。”
孟行雪有些怒意的甩開珠子,又不甘心的拽了幾下愣是沒拽掉。
見她大早上氣呼呼的,溫如玉好奇問“阿禮,你大早上生什麼氣啊?”
“沒什麼。”
溫如玉走上前來,立刻就被她脖子間的珠子吸引了,問道“咦,我還不注意看,你脖子上什麼時候多了個紅色珠子啊,看起來好漂亮。”
孟行雪沒好氣道“狗給的。”
‘噗,咳咳咳’
剛喝了一口水的謝思聽到孟行雪罵自己是‘狗’,·驚得一口水全噴了出來。
擦乾淨後,摸了摸自己半邊臉頰,自言自語道“我長得也不像狗啊。”
“阿禮,你快起床去上課,我沒有理由幫你應付歐陽長空了。”
聽見門外溫如玉催促的聲音,謝思拿起佩劍出了門。
一出門便和孟行雪撞見,此時她正在被溫如玉連拖帶拽,躺在地上耍賴皮。
見謝思出現,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謝公子早。”
“早。”
溫如玉將準備開溜的孟行雪又拽了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公子,煩請你幫我看一下阿禮,帶她去聽課,我要去叫阿巳。”
謝思微微頷首,走上前將孟行雪從他手裡接過。
“麻煩了。”溫如玉微微弓了弓身子,朝江有巳的房間走去。
孟行雪使力甩開謝思,“我不去。”
謝思答“好幾天沒去了。”
“我知道,我不想去。”麵對仇人卻不能殺,去了隻會添堵。
沉默片刻。
“多接觸才能發現破綻。”謝思提醒道。
孟行雪鼓了鼓腮幫子,又掃了一眼謝思,想了想歎了口氣朝書堂緩緩走去。
謝思緊隨其後。
“吊墜不錯。”
孟行雪微怔,狠狠剜了他一眼,將吊墜塞進衣服了,幽幽道“不錯個錘子。”
謝思嘴角輕揚,笑了笑便追了上去。
江有巳也是獨自一人居住,他居宿舍最偏的一間小屋。
屋內陳設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麵大的銅鏡,屋內整潔,乾淨的一塵不染。
江有巳袒露胸膛,抬手摸了摸脖子,一步步走向銅鏡麵前。
卻在看到脖頸間的烙印後,嚇得又後退了幾分。
細細看去,可見他脖頸間的烙印是一個殘缺的蝴蝶,紅紅的凹陷下一片,看傷勢已經很多年了。
江有巳吞了吞口水,微微闔眸,鼓起勇氣重新站在銅鏡前。
銅鏡裡,江有巳依舊白的發光,精致小巧的五官,有幾分女子的柔美。
他的手微微顫抖,覆上那抹烙印,原本平靜的五官突然變得陰冷。
“孟行雪。”
開口,聲音嘶啞、沉重,隱隱間有一絲殺氣。
那日,狩獵結束他受到家族來的密信,去往了城外樹林,卻無意中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溫禮竟就是孟行雪。
“阿巳,我來叫你起床…”
一切發生的太快,江有巳袒露胸膛,上半身完全暴露在溫如玉眼前,包括脖頸間那抹殘蝶烙。
從溫如玉震驚的眼眸中,江有巳便明白,自己的秘密暴露了。
他手一拂,關上了門,一閃身便來到溫如玉麵前,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抵在了門框處。
眼眸泛著猩紅,富含殺機。
“阿巳是我…阿玉,你…你怎麼了?”一股窒息感傳來,溫如玉緊皺眉頭,伸手去抓江有巳。
“你看到了什麼,你看到了什麼。”江有巳眼眶發紅,手指不斷使力。
殘烙蝶,恥辱,尤其對一個男人來說,莫大的恥辱。
此刻卻被眼前這個人看到了,江有巳心底有個聲音不斷對自己說“殺了他殺了他。”
生死之際,溫如玉顧不得其他,調動靈力憤然甩開江有巳。
江有巳眸中閃過錯愕,一道強光刺眼,將他狠狠摔在牆上,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你…你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靈力…”
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不可思議的看向溫如玉。
溫如玉乾咳幾聲,待稍有好轉後,眸中閃過心疼,急忙上前扶起江有巳。
“阿巳對不起,我是不得以,你沒事吧?”
江有巳下意識躲開溫如玉,一把抓過床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將那抹白綾纏在脖子上,一圈又一圈,似乎要遮掉那不堪回首的恥辱。
溫如玉咬了咬下唇,低下了頭,沉默。
穿戴好的江有巳也緘默了。
二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許久後,江有巳扯了扯嘴角,聲音有些沙啞“你也看不起我對吧?”
溫如玉猛然抬頭。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他聲音軟弱,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