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巳,我沒有看不起你。”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溫如玉一把拉住了江有巳的手,放在手心裡,努力解釋“我沒有看不起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該闖進來的,對不起你彆生我的氣。”
他的樣子,有些可憐。
江有巳神情微動,他咽了咽口水,“我…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溫如玉使勁搖頭“不,我不怪你,是我的錯。”
江有巳輕輕點了點頭,“你走吧,我今天不想去聽課了。”
“阿巳…”
見他重新躺回床上,將自己縮成一團。
溫如玉心中莫名有些抽痛,他走到門前,手扶到門框處,思忖再三還是沒有離開。
他兩步並作一步來到江有巳床前,將他拽了起來,抓著他的雙肩,鄭重其事道“阿巳,這不恥辱的,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那麼善良,那麼好,這一切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頓了頓,他又說“我…我告訴你我的一個秘密,我們就平了,你以後還跟我做好朋友,好嗎?”
江有巳有些驚愕,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些話。
他說,你那麼善良,那麼好。
他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們就平了。
你還跟我做好朋友。
好嗎?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在乎他的,在乎他的感受,在乎他的情緒,害怕他離開。
“什麼?”他輕聲問。
溫如玉緊咬下唇,心一狠“你知道至陰之體嗎?”
聞言,江有巳雙眸赫然瞪大,寫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甚至連嘴唇都是微微顫抖的。
“你想的沒錯,我就是。”
“這是我的秘密,除了阿禮隻有你知道。”
言外之意便是,我的父母親人都不知道,我卻告訴了你。
許久後,江有巳才回過神,他囁嚅開口,卻愣是一句話都沒講出來。
突然他渾身顫抖,聲音哽咽,竟哭了出來。
“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為什麼?”
他哭的很隱忍,努力咬著自己的手指不讓自己哭出聲,可他淚眼婆娑的模樣足以證明此刻他有多心痛。
溫如玉沒有想到江有巳反應會這樣大,一時有些無措。
他伸手抱住了江有巳,將他躺在自己懷裡,像哄小孩一樣撫摸著他的後背,安慰道“乖不哭,不至於感動成這樣吧。”
江有巳不語,哭的更難過。
溫如玉抿了抿唇,一時間竟有些委屈。
自己差點被掐死都沒哭呢。
但見江有巳這樣,確是連連心疼,“你彆哭,這是我的秘密,以後也是我們的秘密。”
“阿玉。”
“我在。”
“阿玉,阿玉…”
江有巳環住溫如玉的腰,控製不住哭出了聲,他不斷的喊著溫如玉的名字,而他也不厭其煩的溫柔應聲。
哭累了,江有巳的眼睛都腫了。
他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盯著溫如玉一動不動,仿佛少一眼就要失去他一樣。
“阿玉。”他突然有些嚴肅。
“我在呢。”溫如玉笑了笑,露出他那標誌性的月牙笑眼。
江有巳想了很久,才輕聲道“阿玉,若我有一天傷害了你,你會怪我嗎?”
溫如玉一愣,忽的笑了“怎麼會?阿巳那麼善良,對我也好,怎麼會傷害我呢?”
又是一陣沉默。
江有巳長長歎了口氣,無奈道“阿玉,你真是個傻子。”
溫如玉噘嘴,“才不是。”
書堂,歐陽長空臉色鐵青,氣的五官扭曲,甩袖而去,回到居所一腳踹開房門,氣的直接把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摔倒了地上,一時間劈裡啪啦聲響成一片。
“這個溫禮,簡直不知死活,老夫遲早要弄死她。”
正氣著和,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歐陽長空以為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學生來氣他,猛地開門,剛準備破口大罵,卻發現門外空無一人。
他探出腦袋四下環視,依舊沒發現人影。
卻在回頭一瞬,發現地上有一封信。
“信?”他撿起信,信封什麼都沒寫,便撕開抽出了裡麵的信。
誰知,剛翻開堵了一行,他便瞪大了雙眼,打開門朝外開去,似乎想抓住那個送信之人。
“怎麼了?”佛像突然開口。
歐陽長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合上門來到佛像前,將信攤開,道“主人,這信上說溫禮就是孟行雪。”
紗賬見立刻竄出一道綠光在信上掃視一圈,同樣有些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怎麼可能?”
“自然有可能。”
正當主仆二人思索,屋內從四麵八方都傳來一道聲音,驚得二人立刻警覺起來。
“什麼人在裝神弄鬼?”
屋內再次傳來一道幽靈般的聲響“來幫你們的人。”
下一瞬,地麵突然抖動起來,所有塵土自動歸於一處,漸漸凝聚成一個通體灰色的駝背老丈。
“本座是來幫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