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有點早,得等下個月。”
“我們隨便逛逛,想打聽點事。”
趙琰遞過去一包從西寧帶來的茯茶,這是他從馬爺那學的,打聽事得先遞上見麵禮。
安塔眼睛一亮,接過茯茶:“啥事兒?隻要是這漠河地界的,沒有我不知道的。”
“你聽說過正義路嗎?”
張雪裝作不經意地問,手裡的熱水袋焐得正熱。
安塔倒茶的手頓了頓,眉頭皺了起來:“你們問這個乾啥?那不是啥好東西。”
“我們是做民俗研究的,聽說他們跟當地的古傳說有關。”
鐘黎拿出筆記本,裝作認真記錄的樣子。
安塔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正義路的人確實在漠河之角活動,三年前冬天來的,趕走了在那片獵場打獵的鄂溫克人,說那裡是禁地。”
“去年有個年輕的獵民不信邪,偷偷進去,結果凍死在裡麵,屍體被發現時,手裡還攥著塊帶血的玉片。”
“玉片?”
趙琰的骨刀輕輕震動:“什麼樣的玉片?”
“聽說是塊白色的玉,上麵刻著個像鹿又像牛的東西,有角。”
安塔喝了口熱茶:“老輩人說那是麒麟,漠河之角的冰舌下有個山洞,洞裡有尊麒麟像,玉片就是從像上掉下來的。”
麒麟像?
趙琰和張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這無疑就是麒麟心的藏身之處。
“那山洞好進嗎?”
蘇海燕搓著手,暖氣管子就在她腳邊,卻還是覺得冷。
“不好進!”
安塔搖頭:“漠河之角的風雪大,冬天能把人吹走,冰舌下的山洞更是危險,隨時可能塌。”
“再說,正義路的人在那守著,你們去了就是送死。”
“我們就是好奇,問問而已。”
趙琰笑了笑,不再追問:“大叔,你這兒有啥好吃的?我朋友想吃鐵鍋燉大鵝。”
提到吃,火女立刻來了精神,眼睛瞪得溜圓。
安塔被逗笑了:“有!我讓我媳婦給你們做,再配上我們鄂溫克族的列巴,管夠!”
鐵鍋燉大鵝端上桌時,民宿的小屋裡彌漫著濃鬱的香氣。
鑄鐵鍋裡,大鵝肉燉得酥爛,土豆吸滿了湯汁,貼在鍋邊的玉米餅子金黃酥脆。
火女顧不上燙,一手拿著餅子,一手抓著鵝腿,吃得滿嘴流油。
“慢點吃,沒人搶。”
蘇海燕給她遞過紙巾,自己也忍不住多吃了兩塊土豆。
趙琰嘗了口湯,暖意從胃裡蔓延到四肢百骸。
安塔的媳婦坐在旁邊織著毛衣,是個靦腆的鄂溫克族女人,偶爾抬頭笑笑,給他們添上自釀的藍莓酒。
“安塔大叔,你剛才說漠河之角有麒麟像,那有啥傳說嗎?”
鐘黎趁機問道,手裡的筆在筆記本上沒停。
“傳說多了去了!”
安塔喝了口藍莓酒,臉上泛起紅暈:“最老的傳說,說那麒麟像是炎帝時期留下的,用來鎮壓江裡的黑龍。”
“黑龍一鬨,漠河就會發大水,隻有麒麟像能鎮住它。”
又是炎帝!趙琰的骨刀震動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