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讓兩個女人,都為你哭。”
趙琰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無奈地歎息道。
軒轅坤猛地站起身,抓起雙刃劍,朝著大黑山的方向跑去。
索瑪花叢被他撞得東倒西歪,紅色的花瓣落了他一身,像潑灑的血,也像無聲的淚。
葉晨欣站在海子的另一邊,看著他消失在霧中,終於忍不住,蹲在地上,肩膀輕輕抖動起來。
她沒哭出聲,隻是任由眼淚掉進湖裡,與那片冰冷的藍融為一體。
“他會回來的!”
張雪走到她身邊,遞過一塊手帕:“小坤子雖然混蛋,但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我知道!”
葉晨欣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我不是怕他不回來,是怕他回來的時候,心裡的位置,已經被占滿了。”
張雪沒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有些委屈,隻能自己消化,就像有些傷口,隻能自己結痂。
火女抱著青銅令牌,看著軒轅坤消失的方向,又看看葉晨欣通紅的眼睛,突然很生氣:“男人都是笨蛋!”
蘇海燕苦笑:“可不是嘛!”
“丫頭,你以後可不能被男人給騙了哦,要是有人騙你,就燒死他們!”
火女聞言,居然還乖巧地點了點頭。
這畫麵,引得旁邊幾人哭笑不得。
海子的霧氣漸漸散去,露出遠處連綿的山影。
趙琰望著大黑山的方向,骨刀在掌心輕輕震動。
他能感覺到,軒轅坤的氣息裡,除了焦急,還有一絲決絕,像是終於想明白了什麼。
“我們走吧!”
他轉身看向眾人:“先去涼山腹地,找鳳凰血。”
隊伍繼續前行,隻是少了一個人,氣氛卻像被抽走了一大塊,空落落的。
葉晨欣走在隊伍中間,話比以前更少了,大多數時候隻是默默地跟著,短刀在指尖轉得飛快,像是在發泄什麼。
火女偶爾會跟她搭話,問她涼山的鳳凰血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那樣,能讓人起死回生。
葉晨欣隻是搖搖頭,說不知道。
隻有在夜裡紮營時,她才會露出一點破綻。
大家圍著火堆睡覺,她總是把自己的睡袋挪到離火堆最近的地方,卻又背對著火,仿佛想靠近溫暖,又怕被灼傷。
趙琰看在眼裡,卻什麼也沒說。
有些痛,需要時間來稀釋,旁人說再多,也隻是隔靴搔癢。
三天後,他們抵達涼山腹地的一個彝族村寨。
村長是個留著山羊胡的老人,聽說他們在找鳳凰血,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你們說的是「不死花」嗎?”
“不死花?”趙琰追問:“是不是開在懸崖上,花瓣像鳳凰翅膀的那種?”
“不錯,就是它!”
村長點了點頭:“老祖宗說,那花三百年開一次,能治百病,還能讓人想起前世的事。”
“但也有人說,那花有毒,會讓人陷入幻境,再也醒不過來。”
“在哪裡能找到?”
“黑風口的懸崖,那裡住著「鷹王」,是不死花的守護者。”
村長的臉色變得凝重:“鷹王脾氣不好,見了外人就放獵鷹啄眼睛。”
“嗬,就這嗎?那我們不怕!”
張雪的人王之劍在火光中泛著金光:“我們必須找到不死花。”
就在這時,葉晨欣的衛星電話突然響了,是軒轅坤打來的。
她的手一抖,差點把電話掉在火裡。
“喂?”
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電話那頭傳來軒轅坤急促的呼吸聲,還有風聲和鷹叫聲:“小葉子,我在黑風口,阿詩瑪被鷹王抓走了,說她偷了不死花!你們快來!”
葉晨欣的心猛地一沉:“你等著,我們馬上到!”
掛了電話,她抬頭看向趙琰,眼神裡的慌亂和擔憂,再也藏不住:“阿詩瑪出事了,在黑風口。”
趙琰點頭:“收拾東西,立刻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