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曆2月14,晴光照耀,江南總督府大宴四方客。
春節已過半月,元宵剛剛離去,年味在江州一點點淡去,但喜慶的氛圍卻沒有絲毫散開,相反從春節之後一天比一天濃鬱。
江州市的高檔酒店擠得滿滿當當,酒店的房價在各大世家的競爭下被迫炒上天,浮明康又陷入了錢賺太多的憂愁。
他真的對錢沒興趣!
就連普通酒店都人滿為患。
某個“家境貧寒”的女神官拍拍胸脯,感歎幸虧自己房間訂的早,要不然這次出差指不定得花費多少顆雞蛋,那都是給老鄉們的福利啊!
有請帖的,沒請帖的,全都來了。為此夏哲甚是頭疼,無它,要來的“世界大能”實在是有些多,並且大多他都不認識,甚至沒聽過。
其中好幾位隻要動動手指頭,就能把這座城市從帝國抹除,安保什麼的,簡直沒辦法做。
萬般無奈之下他前去請教老父親,這事您看如何處理?
夏言的回答也很簡單,他一邊在山莊內陪千葉哥哥釣魚,一邊給出指導意見:順其自然,平時怎麼辦,現在就這麼辦。
理由很簡單,真出現意外,這些衛隊隻是炮灰。
維持好秩序就行。
徐家山莊一戰已經打出少年弑神者的名聲,已經打出總督府的威嚴,不會有不長眼的在這個時候搗亂,越有權勢的人其實……越怕死!
夏哲連連點頭,開始準備,精心等待2月14的夜宴。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影響了時間流逝的速度,總督府上上……上上都覺得時間一天比一天快,眨眨眼就到了2月14,夏沫生日宴,西方情人節。
整個江州忙得團團轉,事情它就是這樣,平常沒什麼,一到最後時刻它總是莫名其妙出問題。
比如,訂購的食材在路上出了車禍,準備桌椅的倉庫突然起火等等。
好在,宋梔與任青舒兩人可以調配的資源,是一整座城市。
作為江南行省最大的富戶,浮家要什麼給什麼,甚至不要的……也想給。
親友團忙得團團轉,兩位正主卻像沒事人。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奔馳s,唯一“陌生”的是船新版本的夏沫。
蘇牧記得很清楚,撞見羽蛇禁衛的那個夜晚,同款的奔馳s中,她格外清冷。
惜字如金,語氣生冷,不願多說半個字。
現在——
蘇牧看著懷裡的女友,有那麼一絲絲的……無奈?也不知道是不是蛇神的權柄吃多了,先是阿波菲斯後是九首相繇,夏沫現在越來越像一條美人蛇,死死纏著自己。
字麵意思的纏。
“咳咳。”
他乾咳兩聲,建議說:“前麵就是沙地村,要不要坐起來?”
“不要嘛!”
女王聲音嬌滴滴,這大概就是熱戀中的女孩。等個十年,她們聽到自己當初的嬌嗔,也會覺得有些過於的“做作”。
蘇牧看向窗外,問:“你還記得這條路嗎?”
“路?”
夏沫想到了什麼,坐直了身子,澄澈的眼眸看向窗外。
“停車。”
總督府的車隊應聲停下,停在這條以前沒什麼人,現在更沒什麼人,但遠處外圍、天上雲後躲滿人的路上。
兩人走下車。
“記得。”
夏沫抱著他的臂膀,滿眼回憶地說:“當時正是在這,我們撞上了羽蛇禁衛,我記得當時你嚇得半死!”
“胡說!”
蘇牧不禁老臉一紅,嘴硬不服地說:“我當時明明超勇的好不好!甚至撿起地上的刀,準備衝上去保護你,然後我就看到——”
夏沫笑靨如花:“看到一雙黃金瞳,是嗎?”
嚇得半死是真的,撿起地上的刀刃準備保護自己也是真的。她看著心上人,清楚地記得自己永遠不忘的一幕。
一位不算熟悉的同學,在麵對死亡的威脅時,明明怕得要死,全身都在顫抖。但眼中依舊滿是狠厲與堅韌,撿起地上的刀刃,做著螳臂當車、飛蛾撲火的“蠢事”。
當時夏沫就認準了,他絕不會平凡,就算不是繼血種,將來也必將有所作為。
自己或許隻需要“小小的”幫助一下,他準能一飛衝天。
然後——
他確實飛起來了,隻不過飛得有些高,自己差點沒勾搭……咳咳,沒夠到。
“是。”
蘇牧說,又在心裡補充一句:也不完全是。
『還有我,對嗎?』
清風蕩漾吹開,花草繁茂大地,星辰閃耀寰宇,白裙彙於身後。
這短短的時刻,即是刹那,也像永恒,世界在此刻靜止,哪怕是身為君王的夏沫。
蝴蝶飛來凝成人影。
「虞」提起純白的裙擺,滿臉笑意地低下頭,優雅屈膝、恭敬行禮。
『你……變強了。』
蘇牧看著靜止不動的天地,看著星辰環繞的寰宇,如此詢問。
『不。』
「虞」搖著頭,說:『是你在變強,我一直都是這樣,從未改變。』
『突然出現,又暫停時間,像是有話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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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你越來越聰明了,那不如猜猜看我想說……』
『你想說——』
蘇牧打斷她的話,說:『恭喜。』
『對嗎?』
「虞」看著孩子,滿眼笑意,半晌之後見他不改猜測,點點頭說:『你猜的不錯,我有三句話要說,第一句的確是恭喜。』
蘇牧歪著腦袋:『那第二句呢?』
心中隱約帶著不安,但凡「虞」突然出現,以謎語的方式給提示,那必定是出了大事!
「虞」說:『及時行樂!』
額……
蘇牧不死心地追問:『那第三句呢?』
『當然是——早生貴子啊!笨蛋!』「虞」笑著,天地為止失色。
她的樣貌與虞師姐的差異越來越大,更加接近於本真。
額……
蘇牧還是不死心,繼續問:『你不提醒我一下,比如有危險什麼的,那枚金丹。』
『提醒?』
『你不是已經都清楚了嗎?還需要我提醒什麼,安啦~』「虞」的臉蛋格外認真,『我這一次出來,真的隻是簡單的恭喜你,真心的!』
『我信!』
蘇牧也露出笑容,認真地點著頭。
『及時行樂,早生貴子哈!我還等著抱兒子?不對,孫子?也不對。』
『總之,加油!』
說完,「虞」消失在此間天地,路麵意象也隨之完全消失。
清風花草隨之離開,星辰寰宇陪她消失,時間的回到此刻。
夏沫喜滋滋地說:“說到這件事,我們還真得好好感謝一下丹桂前輩,當時要不是她出手,我們可就一起死在這裡了!”
“嗚嗚嗚……這是夫妻同葬!沒法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是很浪漫的。”
“這一次她來嗎?”
蘇牧十分篤信地說:“如此重要的場合她一定會來,但是未必直接參加宴席,可能會在某個角落遠遠地看著。”
夏沫點頭:“也是。”
“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