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墜亡塵淖的極光』
蘇牧坐在咖啡店裡,曬著初春的暖陽。
窗外的南山北海遊人依舊絡繹不絕,相比於小半個月前卻也顯露出幾分冷清。
這段時間是蘇牧坐上夏沫奔馳,遭遇羽蛇禁衛後,難得的閒暇時光。
或許是害怕,又或許因為彆的原因,夜悼詩班也好,諸神牧場也罷,居然沒有一個組織在暗中搞事。
國內的世家門閥,一個賽一個的聽話,總督府在江南行省的改革一路綠燈。
江州,乃至整個江南行省,開始了拍賣土地的熱潮,一項項規劃正在部署,一座座工廠正在興建,道路在翻修,基建在擴張。
原本就不缺錢的江南,一夜之後變得更加富庶,外資大量湧入,尤其是朝鶴帝國與卡佩家族控製的黎明科學基金會。
蘇牧還看到一個熟悉的朝鶴財團,小林重工。
那位老董事長可謂春風得意。
“小林千美小姐還好嗎,有沒有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蘇牧難得八卦,關心起這位喜歡飆車的財閥千金。
小林董事長回複著:“好,好,特彆好!”
他沒說實話,演技無可挑剔,不知是商人本色,還是早有準備的事先練習。
“嗯,那就好,下次有空我和夏沫去看看她。”
“那就……恭候大駕!”
短暫的閒聊很快過去,蘇牧也隻是隨後一說,就目前來說,下一次去朝鶴還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後麵的日程塞得滿滿當當。
談戀愛是這樣的,當單身狗時,隻要考慮自己,總感覺時間用不完。
但多個未婚妻後,要想的事情就多了,總覺得事情做不完。
好在,夏沫自己也比較忙,這不,正坐在店裡一邊品咖啡、吃蛋糕,一邊審閱行省各地上報總督府的規劃呢。
既是提前熟悉未來工作,也是幫父親、爺爺減輕擔子。她在舊日時間線積累的過時經驗,也算是有了用處。
小日子雖然過得平靜,但潛藏的危機卻一點沒少,相反隨著蘇牧登上舞台,各地的牛鬼蛇神全都蹦了出來。
第一,老師與仙聖聯手抓回來的那位夜悼詩班神官。
不。
他不僅僅隻是夜悼詩班的人。
老師與仙聖說,這位“戲命智剪”最後的底牌,屬於另外一道「存律」的賜福,而非夜悼詩班侍奉的「大夜空相」。
換句話說,這位“北方客人”是另一組織派進夜悼詩班的臥底。
“戲命智剪”落網之後,主角小姐倒是主動發來消息,下戰書的同時,也奉上“戲命智剪”的相關信息,說是售後。
並強調:夜悼詩班現在已經知曉他的臥底身份,絕對不會來救。如果有人闖進總督府隻能是那個未知組織,請不要把賬算在夜悼詩班頭上,更不要算在諸神牧場頭上。
“頭疼。”
想起這個,蘇牧就是一陣頭大,夜悼詩班和諸神牧場還沒搞定,現在又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隱匿組織。
並且對方已經下手,“戲命智剪”對虞詩妃下手的同時,藏於黑暗中的陰影將黑手伸向了另外一位“試驗品”。
序列號為“柒”的柒小姐。
經此一役,可以坐實一項猜測,玖號虞詩妃,柒號柒小姐,出自同一個實驗室,出自同一批實驗人員。
這間實驗室之前在江州,後來搬去遠東。
江州有座隱秘實驗室!
這是此次博弈最大的收獲,可惜,對方早已清理乾淨,哪怕蘇牧展開地毯式搜索,也找不到實驗室的半點蹤跡。
結合虞師姐的經曆,她是1992年被老師從遠東實驗室救出來,也就實說,早在1992年之前江州的實驗室就已經關停。
十四年的時間足以消除一切存在的痕跡。
但蘇牧記得,主角小姐說過,第一批攻陷遠東實驗室的,正是夜悼詩班。
如果這不是“戲命智剪”的自導自演,便足以證明:江州遠東的實驗室隸屬於那個未知組織。
並且這大概不是自導自演,“戲命智剪”為了抓活的虞師姐,把自己搭進了圈套。當年應當真的出了某種意外,導致夜悼詩班與未知組織打了起來。
“戲命智剪”本人審不出半點有用信息,說來說去,都是已知信息。作為智慧王嗣的他,完全不懼精神審問,更不怕第一序列的序列封鎖。
這個世界上能審問他的,有且僅有四人:第一序列君王:律星女皇、xspace最高席精神君王、xspace最高席智慧君王,以及自己的老板江夢檸。
但這位結社神明將咖啡店送給自己後,突然沒了蹤跡,這店也不是真的要送給自己,隻是暫時保管,後麵是要當做聘禮送給夏沫的。
這座咖啡店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超大號的“夏沫誘捕器”。
或許讓「虞」出麵審問也能擊碎囚徒的智慧,但她搖頭拒絕,非生死關頭不願意耗費心神,她是萬不得已時的底牌。
“戲命智剪”的事尚未有結論,其餘的煩心事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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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死亡的柒。
柒還是死了,儘管蘇牧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等著敵人自投羅網。
但他沒想到的是,與虞詩妃這種誓死也要回收的完美容器不同,她不過一枚小小棋子。
隨時可以丟棄。
蘇牧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趕到案發現場時,她已經炸成劇毒汙染的星空塵埃,所在的房間一片狼藉。
唯一的線索便是,柒最後要了一瓶紅酒,並且還是自己拿進房間,當時不存在外人威脅。
酒有毒?
這不可能,醒酒器中殘存的酒體沒有絲毫問題,容器也沒有化驗出半分毒素。
她的死成了一樁懸而未決的謎案。
死亡究竟是故布迷陣的障眼法,還是她殘缺的記憶中藏著驚天秘密。
第三,東條亞姬。
這位藍狐狐仙沒有被黑龍帶入舊日時間線。
她帶著柳相繇給自己的黑石,消失在了遠東的茫茫雪原,北方軍團、維恒邊軍、和寧軍隊三方加一起都沒找到這位消失的狐仙。
蘇牧思考著這件事,感覺冥冥中出現了錯誤,這個錯誤很有可能就在朝鶴。
是那位熱情迷人的天上皇?
亦或者是某隻尚未出山的大妖怪?
“這事真是越來越刺激,平息一災,又來一難。”
他搖搖頭,喝著咖啡,看向窗外的陽光,聽著南山林海的風聲。
有些事不一定很複雜,隻是缺少了某種關鍵信息。
除非敵人就此隱匿,不再過問世事,否則早晚還會有暴露的那天。
“還在想他們三的事情?”
夏沫合上最後一本文件,放下手中的筆,示意衛隊將這些項目、計劃帶回總督府,不緊不慢地走到窗邊。
她笑著:“天氣緩和起來,今天的陽光真好啊。”
“害怕啊,擔心啊。”
蘇牧托著下巴,說:“要是大家都能和你一樣,加冕成為本序列的塵世君王,那該有多好。尤其是虞師姐,她真的是……多災多難。”
“就算有小諦諦保著,也無濟於事,下一次來抓她的,一定是比‘戲命智剪’更加厲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