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選擇本身並無所謂對錯，大家都是通過事件最後的結果來評價當初的選擇。所以，不管你打算怎麼做，都不需要患得患失，更不用瞻前顧後，我會和你一起，儘力做好之後的事，讓咱們的選擇是對的。”
顧嶼淩離開病房之前，江鎧叫住了她。
他從床頭櫃抽屜裡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遞到她手裡：
“你去找高少波的時候，把這個帶給他。”
顧嶼淩挑眉，看看江鎧，又看看手裡的信封，滿心好奇，半開玩笑，試探著問了句：
“這是什麼？機密文件嗎？”
江鎧有心逗她，故意不直接說出謎底：
“想知道？那你自己打開看看唄！”
顧嶼淩打開信封，從裡麵拿出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a4紙，展開一看，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
“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江鎧將a4紙疊好，重新放回信封，神秘兮兮地朝她眨眨眼：
“你隻管拿去就好了，他一看就明白了。”
前一天，顧嶼淩給高少波的手機打了好幾次電話，不是沒人接，就是乾脆轉到留言信箱。她決定不再打了，從江鎧那裡問來了地址，明天，直接到高少波家去。
晨曦初開，一片清晨的寧謐安靜之中，顧嶼淩已經站在了高少波家的門口。
她定了定神，抬手開始敲門。
篤篤篤的三聲。
顧慮到周圍的鄰居可能還在休息，顧嶼淩敲的很克製。
高少波被敲門聲吵醒的時候，正在做夢。
夢裡是一張張扭曲變形的臉，葉卓群的、曉蓉的、孟明的、顧嶼淩的、甚至還有江鎧的……
最後出現的，是黃語柔的臉。
蒼白，脆弱，帶著我見猶憐的淒楚笑容，嘴裡低聲喃喃，一直重複問著同一句話：
“少波，那天你是要開槍打死我嗎？”
“不，不是的！”他急了，拚命想解釋，“小柔你聽我說，其實我當時想好了……”
話還沒有說完，小柔已經歎息搖頭，下一秒大風驟起，黃沙瀉散，把她吹成了一抔四散的塵沙。
小柔，小柔！
高少波的額頭滲出冷汗，身體抽搐般痙攣著，猛然驚醒。
厚重的窗簾幾乎將陽光完全隔絕在了外麵，隻留下狹窄的一道縫隙，透進一線微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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