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衛延武若有所思,他繼續道“疫病在即,但尚需要發動的時間,我們可以讓裡麵已經感染了疫病但暫且無礙者繼續操縱火炮。隻要我們發動的及時,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
聽到這話,衛延武眉頭一皺,他厲聲嗬斥道“你這是想讓那裡麵幾個營的士兵都死在裡麵!”
在疫病發生之初,隻要得到及時的救助,一般存活率都不會太低。然而依據情報,這場疫病來勢洶洶,如果在染病的前提下依舊保持原地待命,那麼能有多少人活其實已經不言而喻了。
那謀士聞言,當即跪倒在地,他目光如炬,雙手置於頭頂上,道“此乃天賜良機,若是以數營將士生死便可取勝,某死不足惜。”
言已至此,衛延武長歎一口氣,他擺了擺手示意謀士起身,隨即外麵有士兵進來,稟報道“方道長已經答應,於一處高低錯開的平台上遠見將軍。”
那謀士又看了眼衛延武,後者眼眸裡略過一絲憂慮繼而他眼神堅定道“好,帶我前去。”
士兵領了命後一路前行。
…
鄧州城內。
煞盤開啟,但隻有一次的機會。
擺放在祭台上的貢品紛紛消失不見。這也預示著召喚完成,相應的,來自附近其他陰帥的勢力也都在往這邊趕。
作為最前沿的一線,鄧州無疑是至關重要的一個點,如果這裡被人攻破,那麼接下來,朝廷軍無論是急轉直下包圍隋城還是分兵直往奪取玉都都顯得極為順暢。
且有了一次成功奪取城門的經驗,接下來,其他陰帥所鎮守的城池就不得不改變布局和策略。
這場博弈,對於交戰雙方都有著顯著的意義。
伴隨著煙霧彌散,秘先生滿臉陰沉著呆立在那祭台前。
就在剛剛,他被恐懼所支配,提前打開了這輪祭台,然而,結果卻並不理想。
由於張福生的位置離城中尚遠,白虎尊上投射到那片區域的力量被稀釋了不少,至多隻能乾擾到對方的行動,無法直接狩獵他。
那裡,是白淺大人的所在,秘先生記得,守在外圍的還有一支百人規模的親衛軍,領頭的那家夥雖然他很討厭,但不得不說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隻不過,這一切都在張福生這三個字麵前是那樣的不堪一擊。
他甚至明知張福生可能已經與白淺交戰,但自己卻沒勇氣前往。
生死和愛情他還是分的起孰輕孰重。
“幽月呢?他現在跑哪去了?”陰沉著一張臉,但很快,一聲巨響將他煩躁的情緒徹底轟亂。
城門口,那故布疑陣的鬼卒們不斷變換著方位,借此來誤導敵方的攻擊方向。但朝廷軍並非沒有解決掉辦法,即拉入一支軍隊,以肉身入內,信號為引,屆時看著天上信號,火炮鎖定,隻等一氣嗬成。
而現在,敵軍很顯然不該能啟動火炮才是。
根據他的布置,那些潛藏在敵營附近的敢死隊設計出的方案中,有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此方案雖然不能徹底損毀,但至少能給他們再拖出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其他城的援軍趕到,屆時鄧州城外之圍可解。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敵方竟然不顧將士生死,強行啟用火炮陣地,如果情報不假,這一開戰,至少半天的時間內,火炮是停不下來的。錯過了這半天最佳治療時間,即便是真人來了也沒得醫治。
…
鄧州城郊,紅樓地下一層。
一座樓想要建高最為關鍵就在於地基是否穩固。
地下一層,甚少有外人來訪,也是因為白淺向來懶得捉人受罰,反正也有大把大把的閒人願意幫她出這個頭。
尹仲原以為自己會像隻被豢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沒曾想,那幾位一臉淡漠的女俾架著他一路往下,隨手就給丟在了這地下漆黑的屋子裡。
“好歹給留盞燈啊喂!沒人性!”
諾大空間裡,隻有他一個人的嘶吼以及漸漸遠去的腳步聲,之後再無其他。
又喊了幾下,確認這裡沒有其他人後,尹仲試探著摸索了幾下,他發現,這裡雖然陰冷,但周圍的地麵並不潮濕也就是說這裡的岩石密閉的緊,周圍應該不存在脆弱的石層。
從身上摸了摸,好在對方並沒有沒收他身上的物件,從兜裡掏出個打火石,他小心撕了截衣服下來,在黑暗中一點一點打起火星來。
嘗試了好一會兒,尹仲才把火生上。
有了光,周圍的一些環境才漸漸映入他的眼簾。
在尹仲的視野裡,大片大片的區域仍是被黑暗所籠罩,一小點搖曳的煙火,至多隻能看見周圍一丈兩左右的範圍。地麵是石製的均勻的表層,抬頭往上也是同地麵一樣。
尹仲四下摸索著,借著那點星火,他看見來時的方向上已經沒了那層樓梯,仿佛那裡從始至終也隻是一麵同地麵和牆頂一模一樣的石壁。
至此,尹仲這才倒吸了口涼氣,他顯得有些頹然,癱坐在地上,任由那點不大的火光被黑暗所吞噬。
絕望的氣氛在這間似乎是完全密閉的空間內發酵,繼而,尹仲想到了一個故事。
有一種生長在迷宮裡的鬼,它們沒有鼻子沒有眼睛,躲藏在黑暗的深處,以蒙蔽闖入者的方向感為樂。這和鬼打牆類似,你覺得你是順著來時的路原路返回,但實際上你的感官,你所看到的方向都和原來時不一樣。
想到這個,尹仲在黑暗中摸索著,他想象自己的麵前是一條可以暢通的通道,然後無數遍給自己心理暗示,接著朝那個方向伸出手摸了過去。
就在這時,於幽暗深處,一個喑啞的聲音響起,那是一種被壓抑著的情緒像是被某種力量點燃。
那聲音說道“好久沒有生人來過了,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這很有趣…”(www.101novel.com)